这夜,四人一直捣鼓到了深夜时分。
因为过度疲劳,夏安茹连五感都退化了,这身上黏糊糊,臭烘烘的感觉一概全无,他们把家当勉强都塞进了床底,然后再用带来的床单被罩什么的一一遮盖好之后,几人倒头就趴在了木板床上,连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夏安阳,你那车......真能拼起来吗?”睡着前,夏安茹还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
比她更累的夏安阳在半梦半醒中回了一句,没问题,肯定行。
这孩子以前考完试,问他考的好不好,一般回答这句,基本就是逃不过一顿揍的。
觉得对自己儿子了如指掌的夏兆丰当下心中就想好了,去县城的时候,还得去找找哪儿有卖牲口的。
靠儿子,不如靠驴子。
这家人本来的计划是,第二天早上早点起,先发制人跑去姚家,就不怕人家明天早上找来了。
可因为这几日实在是累够呛,一家四口睡到日上三竿都没一个能起的。
原本嫌弃老爹老弟打呼吵人的夏安茹,可能因为睡在了另一间房里,所以也没醒。
直到门外响起了孩童清脆的喊声,夏安茹才条件反射般的从床上弹**起来,嘴里还念叨着,“怎么了小朋友?要上厕所吗?”
门外站着的姚十五的大儿子,姚大顺,也听不懂这个新表姐说的啥意思,只能又喊了一遍:“表姐,奶喊你们过早饭呢。”
一家四口这才猛然发现这都日上三竿了,于是一边慌忙的应着好,一遍穿戴好了衣衫,急急忙忙应着马上来。
还好,这老姚家还算是讲究人,只叫了孩子来喊人,不然......夏兆丰说自家的秘密也捂不住。
其实要说捂,这一家子其实也没怎么捂,顶多能算个略微当心点而已。
不过一家四口如今对脚踩西瓜皮这件事儿,已经达成了默契,反正......能过到哪儿算哪儿吧。
几人到得姚家,就见院子里的小桌上已经放好了碗筷,今日边上还多了个树墩子,上头也放了碗筷。
何氏见人来了,便喊着赶紧坐,马上可以吃饭了。搞的汪文芳倒是很不好意思,说自己太过懒散,让大家久等了。
“没等呢,”乔氏端着个缸子出来,里头盛的应该是粥,不过估计是粗粮做的,看着黑黢黢的,“以前爷们儿出去干活,咱们差不多都得这个点儿吃早食,得等着他们呢。这会儿不用打渔了,这习惯一时也改不归来,来来来,这粥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