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姐姐嫁人,我特别担心夫家待她不好,可谁都说那是个孝子,至情至性,一定会待我姐姐好。我信了,嘴里别扭,但心里很为姐姐开心。女人嘛,嫁得好以后几十年的日子才好过。可后来,我姐二十三岁就没了。你问我为何拦阻……”
范世钦抬头看向对面在外算无遗策,对内却颇为软和的男人:“因为我总在担心事情不会那么如意,如若太过如意,就总会发生一些不那么好的事。怀信天姿聪颖,有好家世,有青云直上的将来,要是还能拥有心意相通之人,我怕老天爷都看不过眼,要收走他一点重要的东西来平衡。”
沈散培暗暗叹了口气,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我已经过了那个不顾一切也要论个是非黑白的年纪,只是大概这事给我的教训太过深刻,每每事情太过顺利的时候都会担心,别人都赞扬的人会忍不住质疑,会因为太过圆满而不安,有喜事了都不敢喜过头,就怕得一个乐极生悲。”
范世钦提起酒壶给两人都斟满酒,碰了碰对方的杯子喝下半杯,笑了笑,继续道:“我胆子小,一想着怀信将来可能要遇着什么让他不好的事就心往下沉,所以就总忍不住多想。”
饶是沈散培心有千窍,此时也气弱。若是对方指责于他还好,可对方是全心全意为怀信考虑,他怎么接这话都显得不那么对。倒不是对付不了面前这人,只是世间真心稀缺,他珍惜范世钦对怀信的这份真心,亲爹也未必能做到如此。
“一件相同的事,由不同的人做来结局也不相同。怀信性情坚韧,目标明确,便是对将来的路要怎么走心底也清晰。世钦,你可以更相信他一些,他曾经历过的事,一定不会再让自己的孩子再去经历。”
“我自是盼着他千好万好的。”范世钦笑了笑:“也对,我应该把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才是。这方面我不如怀信,我在桂花里和他见面时便提醒过,此事若你不同意,他怎么扑腾都没用,他却说,你定不会在这方面为难他。”M.
沈散培听着这话笑得格外舒心,儿子了解他,信任他,这比旁人夸一万句都让他觉得痛快。这也说明在怀信心里,他这个前大伯,现爹爹不是个差劲的人。
范世钦笑了笑,问:“沈大哥你说的圆上这桩亲事,不知打算让我如何做?”
沈散培非常乐意话题转到这事上面来:“既然桂花里人尽皆知他俩人有婚约在身,那就把之前的流程都补上,让他们真成一对未婚夫妻。”
“可她爹娘都已经不在了,且有孝在身,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