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走了一阵，秦源悚然发现，他对天牢已经不再排斥了。

时间果然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许久之后，秦源来到最深处的一间牢房里。

囚服变成条状血衣，脏乱的头发遮住部分面容的黄莲教主，倚在墙上。

之前在南方的时候，很多地方谣传黄莲教主是绝世美女。

绝世美女不常有，大宗师更不常有。

两者叠加，呵呵。

秦源自我介绍后，按照流程问话：“教主为什么造反？”

黄莲教主没有回应。

秦源又问了几个问题，黄莲教主都没有反应。

秦源沉默了一阵问道：“既然逃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黄莲教主微微抬起头，发丝缝隙间的眼睛盯着秦源，一字一句的说：“我们有的东西，你们没有。”

“黄莲教追求什么？”

见黄莲教主没吭声，秦源补充道：“教主，你也不想史书上黄莲教只是一个宣泄武力，没有追求只知道捞钱的普通宗教吧。”

黄莲教主认真想了好一阵，仰起头神情坚定说：“世上不再有穷人”

荒诞且美好的追求。

秦源问道：“你知道富人最大的财富什么吗？”

黄莲教主没有吭声。

秦源自问自答：“是穷人”

黄莲教主讶然看着秦源，过了片刻，自嘲的笑了起来。

穷人是富人最大的财富，这个世界永远不会没有穷人。

就算侥幸出现，也是一时的。

秦源又问了几个问题。

黄莲教主都没有再理睬秦源。

可能是刚才的对话让她彻底心灰意冷了，也可能是单纯的不想理睬秦源了。

秦源干脆的起身，朝牢房外走去。

“不会再有人为戚家卖命了”

黄莲教主沙哑的声音响起。

秦源顿了一下，大步朝外走去。

身后逐渐被黑暗吞噬。

……

夜色迷离的夜晚，行人稀少。

中和戏院里热闹非凡，和外面仿佛两个世界。

戏台上，正在唱水浒杂剧《梁山五虎大劫牢》，讲的是宋江派鲁智深、武松、刘唐、阮小五等人劫狱，救好汉韩伯龙的故事。

秦源听得有滋有味。

时不时还拍手叫好。

旁边梨香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