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女人站在他的身边,低头看着他。女人的脸被阴影挡住了,但是她的眼睛就像月亮般闪着光芒,在梦里,半夏知道她是邪恶的。
接下来,一阵闪光过后,他们都消失了。两个人都是。在梦境中这一切的背后就像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回事。是一种危险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陷阱,一个有许多利牙的陷阱,正在困住一只没有疑心的羔羊。
时间似乎慢了下来,她可以看到那镔铁利牙缓缓地合上。醒来之后,那梦境没有跟普通梦境一样消退。那危险的感觉是如此强烈,使她仍然边走路边想回头看只不过,不知怎的,她知道那个危险是针对令公鬼而不是她自己的。
她心想,那个女人是否会是纯熙夫人,然后又觉得不会的。青黛更像是那样的人。或者,是苦芍;她对令公鬼也是非常有兴趣的。
她没法把这个想法也告诉连翘。她很正式地说道:“连翘,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傻,但是,他有危险。巨大的危险。我知道。我可以感觉到。我仍然有感觉。”
连翘的表情若有所思。M.
“呃,现在,”她柔声说道,“有一个我打赌没有人想到过的可能性。你也许是一个梦视者。不过,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我们已经有呃大约四、五百年没有出过梦视者了。而梦视跟谶语是紧密相连的。如果你真的可以梦视,那么你也许也可以掌握谶语。那将会成为卿月盟的眼中钉。当然,这也可能只是个普通的噩梦,因为睡眠不足、吃生冷的食物以及我们离开海门通之后的辛苦旅程而起。而你也很想念你的年轻男友。情况更像是这样。是的,是的,女孩,我知道。你很担心他。你的梦有没有指出是哪一种危险?”
半夏摇摇头:“他就是那样消失了,我感觉到危险。还有邪恶。甚至在他消失之前,我就感觉到了。”
她打了个冷战,双手互搓:“我仍然可以感觉到。”
“好吧,我们上了鼍龙船之后再详谈。如果你真的是个梦视者,我会确保你接受本该由纯熙夫人在这里给你做的训练你!”
鬼子母们突然大喊,把半夏吓了一跳。一个刚刚在一个酒桶上坐下的高大汉子也跳了起来。还有其他几个人加快了脚步。
“那是要搬到船上去的,不是让你坐的!我们会在船上再谈,孩子。不,你这个傻瓜!你不能自己搬!你想自己受伤吗?”连翘大步沿着码头走去,把那个可怜的村民狠狠地批了一顿,语气比起半夏本来以为自己要遭到的重许多。
半夏看着南方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