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再问了一个问题:“孔阳,你有没有梦想过不一样的生活?”
“所有男人都会做梦。不过,我知道,梦就是梦。”这他摸摸剑柄,“这才是现实。”心墙已经筑起,一如往常,高大而坚固。
他走了之后,纯熙夫人靠在椅背上,看着炉火,沉默着。她想起湘儿和墙上的裂缝。毫不费力、不知不觉地,那个年轻女人已经使孔阳的心墙出现裂痕,往里面撒下了藤蔓的种子。
孔阳以为自己很安全,被宿命和自己的意愿锁在自己的卫所中,然而,缓缓地,耐心地,藤蔓将会粉碎那些墙壁,露出里面赤裸的男子之心。此时的他已经开始分享湘儿的忠诚;最开始的时候,对于思尧村人,除了纯熙夫人关注的那几个人之外,他都是漠不关心的。湘儿已经改变了孔阳,就如同她自己当年改变他一样。
让纯熙夫人吃惊的是,她的心里居然闪过一丝妒忌。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当然没有,不论是那些向他投怀送抱的女人,还是跟他同床共寝的女人。事实上,她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过一个妒忌的对象,对任何汉子都没有这样想过。
她嫁给了她的战斗,就如同他娶了他的战斗一样。但是,在那些战斗中,他们这么久以来都是伙伴。他曾经骑着马冲向死亡,几乎送命,却终于把她送到连翘那里接受治疗。她不止一次为他疗伤,挽回一个他一直准备好抛弃以挽救她的生命。他总是说,自己跟死神结了婚。
如今,一位新的新娘吸引了他的目光,虽然,他自己看不见。他以为,自己仍然躲在坚固的墙后,但湘儿已经在他的头发中插下婚姻的鲜花。他是否仍然可以如此快乐地看待死亡?纯熙夫人猜想,他何时才会要求她释放自己的连结?到了那时候,她该怎么做。
皱着眉,她站起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重要得多。她的目光扫过房间里四散的打开书本和纸张。如此多的暗示,却没有答案。
青文风进来了,用托盘托着一个茶壶和杯子。她苗条优雅,腰杆笔直,几乎全白的头发整齐地束在颈后。光滑的面容虽然看不出年纪,但是已经历过许多年的岁月。
“我本来想让少军来送这个的,我不想打扰你,但是他跑到谷仓那边练剑去了。”她把一张破烂的手稿推到一边,咯——!地一声把托盘放在桌上,孔阳的到来让他想起自己不仅仅是个园丁和杂工。“他还真是顽固。我以为孔阳还在这里,所以多拿了一个杯子。你找到任何线索了吗?”
“我甚至不能确定自己在找什么。”纯熙夫人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