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的大金币,它的一面是一张女人的面孔,另一面是一只鹰。不过,他们到底是认得黄金的。
某天晚上当他们围坐在营火旁时,子恒终于开口向纯熙夫人问道,“离开柏萃村之后,我以为……他们是那么高兴,都结了婚。即使是白羽客也只不过像傻瓜一样。婺源也没出事。令公鬼不可能对那些庄稼有什么影响。它们在他到那里之前就已经收成很差了。那些金子显然也是好事。但其他的……那座被烧光的小镇,还有干涸的井,还有……那是邪恶的,纯熙夫人。我不相信令公鬼是邪恶的。因缘也许是在围绕他进行编织,但因缘怎么会是邪恶的?这不对,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如果你制作了一件不对的工具,那就是在浪费钢材。因缘不会这样浪费的。”
令公鬼给了他一个阴郁的眼神,转身便消失在营地周围的黑暗里。已经用毯子裹住身体,躺倒在地上的巫咸,这时也抬起头,听着子恒的话,耳朵也竖了起来。
纯熙夫人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并没有说话,只是在火边暖着双手。最后,她凝视着火焰,喃喃地说道,天道是善良的,子恒。十首魔王罗波那才是邪恶的。世事因缘、物换星移的延续,这些都是正义的。因缘不会因为外力而偏转,只有太古神镜才能将所有生灵、所有行为编织进因缘中。但因缘不是只有一种表相,一个时代的因缘,对或错都是无穷经线和纬线交错的结果。”
直到三天之后,子恒在夕阳中策马赶路时,仍能感觉他在听到这番话时那种直刺骨髓的寒意。他想相信因缘是正义的,他想相信如果有人做出邪恶的事情,那就是在对抗因缘,扭曲因缘。对他而言,因缘就像竹艺大师手中精细而复杂的作品。想到这样的作品竟然可能是精钢和黑铸铁,甚至更低品质金属的混合体,子恒就忍不住要打哆嗦。
“不是这样的,”子恒低声地喃喃道,“我的天啊,不该是这样的。”纯熙夫人看了他一眼,他便立刻闭上了嘴。他不知道除了令公鬼之外,这个鬼子母还想要什么。M.
又过了一小会儿,令公鬼出现在队伍前方,催着他的黑色战马,跑到纯熙夫人身边。“过了这个山丘,就到孟庄了。”他说,“看上去,他们这两天出了些事。”
巫咸的耳朵抖动了一下,“令公鬼?”
退魔师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等纯熙夫人过去之后,她能看清楚些。”鬼子母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用脚跟踢了一下白色母马,加快了脚步。
他们停在山丘顶上,孟庄就在他们的脚下,小镇的一侧靠在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