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从腰间的鞘里抽出小刀,犹豫着,心想:我的运气很好,而且她説过,它也只是偶尔才会爆炸。我的运气是很好的。他尽量小心,割开了那个圆筒。像他猜想的一样,这是个纸筒。在家乡时,他曾经在燃放过焰火的地方找到过一些纸。一层层的纸裹叠成了这个圆筒,但里面的东西好像只是一些土,或者是一些灰黑色的小石子和土末。他用一根手指把这些东西挖到手掌上。我的天啊,石子怎么会爆炸?M.
“让天雷劈了我!”谢铁嘴咆哮着,将古琴扔进子里,彷佛是要让它远离马鸣的手心,“小子,你想害死我们吗?你没有听说过吗?这些东西爆炸的时候比普通的火要猛烈十倍?焰火的危险性仅次于鬼子母,小子。”
“也许。”马鸣说,“但在我看来柳湘茹和鬼子母完全不一样。我经常会想起六指师傅的那座钟,那一定是鬼子母的作品。有一次,我把那个钟匣子打开,却看见里面装满了小铁片。”他因为这个回忆而不安地动了动身子。那时,第一个看见他的是六指老婆,她后面还跟着禁魇婆、他的父亲,还有村长。他们都不相信他只是想看看钟里面的样子。
子恒想:我应该把他们都忘掉,又道:“我觉得,如果子恒看到了那些小轮子和发条,他就能依样做出一个来,而我对此根本一无所知。”
“你应该感到庆幸,小子。”谢铁嘴不以为然地说,“即使是个糟糕的钟表匠,也会是个富人。而且他们值那些钱。但一座钟不会炸到你的脸上!”
“这个也不会,它现在没有用了。”马鸣将满手的纸片和一点石子扔进火里。他的这个动作引起了谢铁嘴一阵惊恐的尖叫。小石子在火焰中爆成一片火花,发出一串闪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辛辣的烟气。
“你会害死我们。”谢铁嘴的声音颜抖不止,音调却愈来愈高,“如果我决定要死,我会等我们到了玄都之后直接去王宫,狠狠地掐银蟾女王一下,而不是死在这里!”他的长胡子也被吹了起来,“不要再这么做了!”
“它没有爆炸,”马鸣一边说,一边皱眉望着营火。他把手伸进放在原木另一边的油布卷里,拿出了一个尺寸再大些的焰火,“我觉得知道,为什么它没有发出巨大的响声。”
“我不在乎为什么没有巨大的响声!不要再这么做了!”
马鸣看了他一眼,笑了出来,“别哆嗦了,谢铁嘴。不需要害怕。现在,我知道它们里面有些什么了。至少,我知道那东西看上去像什么。但……别说这个了。我不会再割开它们,谢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