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纸张一起塞进一只破旧的文具箱。“等我穿件衣……”锁上箱子,谢铁嘴把它推到桌子底下,不刻意去看就不会被发现的地方,又扫视了一遍这个没有窗户的小房间,看看他是否把什么不该被别人看到的东西留在了外面。
在谢铁嘴未加整理的窄床上,堆放着杂耍用的环和球。一个简单的架子上放着他梳头束发的器具、呑火杖和其它变戏法用的小东西。他那件缝着百色补丁的说书人披风挂在一根墙钉上,旁边挂着他其余的衣服和装古琴与长笛的硬皮匣子。一条精致的女用半透明红丝巾绑在古琴匣的带子上,那可能是任何一个女人的。
谢铁嘴不记得那是谁绑在上面的,在这里,他尽量不让自己放在某一个女人身上的注意力比放在其它女人身上的更多。只要给她们一些开心和笑话就够了,让她们笑,或者让她们叹叹气也好,但不要被她们纠缠住,这就是他现在的座右铭。他没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他一直对自己这么说。
“来了!”谢铁嘴气恼地跛行向门口。曾经,这个骨瘦如柴的白胡子老头像男孩一样柔勃而迅捷,在人们面前做出过一个个后空翻、单手倒立和前空翻,引得观众们发出一阵阵难以置信的“哦!”、“啊!”赞叹声。而一条瘸腿却把这一切都给结束了。他恨它。当他疲惫的时候,这条腿就痛得更厉害。
他猛地拉开门,不禁惊讶地眨了眨眼。“哦,进来,马鸣。我以为你正在为减轻那些公子哥儿们荷包的分量而努力呢!”ωωw.
“今晚他们不想再赌了。”马鸣没好气地说着,一**坐在三条腿的凳子上。他的外衣敞开,头发凌乱不堪,惊魂未定的眼睛不停地向四下张望。这个小伙子的两只眼睛平时总是闪闪发光,那是因为他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乐趣,而今晚,那种光芒完全消失了。
谢铁嘴皱起眉望着他,心中暗自思忖。马鸣以前每次走进这个简陋杂乱的房间,都会随口嘲讽一番。
谢铁嘴曾经向马鸣解释过,他之所以会选择睡在这个紧靠下人们住的地方,是为了让别人忘记鬼子母在他身上投下的阴影。马鸣接受了谢铁嘴的解释,只是他很少会放过开玩笑的机会。如果马鸣意识到这样的房间还能让人们不会想到谢铁嘴会与太乙雷声应化天尊有什么关系,他也会认为这是一个理由充分的想法。
谢铁嘴趁没人注意时,用两句话就让令公鬼看清了这一点。每个人都会倾听说书人的故事,每个人都会观赏他的杂耍,但没有人会认真观察他,或者记得他和谁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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