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接近港口的地方,外乡人的服饰在人群中随处可见。北方的圆领,西方的长领,外衣上的银链和背心上的铃铛,齐膝高的靴子和到大腿高的靴子,汉子戴的项链和耳环,外衣或中衣上的缎带。
一个宽肩大腹的汉子留着一副分叉状的黄色胡须,另一个汉子在胡须上涂了一些什么,让他的胡子在灯火下熠熠发光,胡子的两端从他驴脸两侧卷翘而起。骰子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和几张桌,子上翻滚个不停,银钱伴随着喊声和笑声在不同的手掌间飞速地流动着。
马鸣背靠墙壁坐着,让自己能看到所有的出入口,不过他在大部分时间里,只是盯着手中杯子里尚未饮过一口的暗色桂花酿。他没有靠近那些骰局,也没有去看一眼那些侍女的脚踝。酒馆里相当拥挤,偶尔有酒客们会想与他共用一桌,但只要仔细看看马鸣的脸,他们就会立刻闪到一旁,宁可挤到别的凳子上去。
马鸣用一根手指沾了一下杯中的酒,在桌面上漫无目的地涂抹着。这些傻瓜根本不知道今晚在晋城之壁发生了什么事。他听到有几个晋城人提到一些麻烦的谣言,他们的言谈很快就变成了一阵紧张的笑声。他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马鸣几乎希望他不认识自己。不,他希望自己能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同的影像一直在他的脑海闪过,闪过他记忆中的空洞,没有留下任何真实的感觉。
一阵阵战斗的喧嚣从走廊深处传来,因为墙壁的阻隔而变得沉闷虚幻。他用颤抖的手从仆厮鬼的尸体上拔下**。一个仆厮鬼,正在绞杀他。仆厮鬼的目标一定是他。他们不会随意走动,无目的地杀戮,他们就像射出的箭一样,总是直奔目标而去。
他开始奔跑。一只犼神七煞向他走来,如同一条长腿的黑蛇,他平滑苍白的面孔,无眼的凝视将颤栗刺入了他的骨髓。从三十步以外,他掷出**,目标是那张脸上应当长有眼睛的地方。通常在这个距离,他五次掷打比眼睛还小的节孔,会有四次命中。
犼神七煞的黑剑闪动了一下,几乎是毫不在意地将那把**弹开,他脚下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死亡的时候到了,吹号人。”说话声如同红色毒蛇干裂的嘶鸣,警告着死亡的讯息。
马鸣向后退去。他的双手各有一把**,虽然他不记得自己曾经抽出过它们。这样的**对付一把剑并不占优势,但逃走就意味着这把黑剑会**他的后背,这和五个六赢过四个三一样肯定。
他希望自己能有一条镇山棍,或者是一把弓。他倒是想看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