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子恒只说了一个字,姑娘向后退缩了一下,仿佛被打了一巴掌,但她仍然在看着他,等待着。
子恒不懂,他要怎么做才能将她赶走?大约他根本就做不到,就像以前他没做到一样。
影子变得更长了,太阳挂在了树尖上,子恒粗暴地掉转马头,背对着她:“尸弃,我们必须就近宿营了,我觉得在早晨的时候早点上路。”他偷偷向后瞥了一眼,小丹已经转头向巫咸走去,她坐在马鞍上,后背挺得笔直。“到了思尧村,他们就会知道……”
子恒想的是,白袍众在哪里,他要把自己交给他们,好让他们不会伤害他的家人,如果他的家人仍然平安,如果他出生的农庄还没有变成这样。不,他必须及时阻止这种事发生。
子恒继续道:“他们会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那么,就早一点出发。”尸弃犹豫着,“你不能赶她走,那个姑娘和女武神的信徒一样,如果一名枪姬众爱上了你,无论你怎样努力逃走,都无法摆脱她。”
“让我一个人担心小丹的事吧!”子恒放低了声音,但他并不想摆脱尸弃,“一定要很早,在小丹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
两座营地都在桃树下,这一夜过得非常平静。有几次,两个楼兰女子中会有一个人站起来,看一眼子恒和尸弃的营火,但一只猫头鹰的叫声和马蹄蹬地的声音是他们惟一能听到的声音。
子恒一直都睡不着,在距离第一缕阳光出现还有半个时辰的时候,满月仍然挂在天上,他和尸弃溜出了营地。厌火族人的软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马蹄声也弱不可闻。鬼断怨,或是鬼指残吧,看着他们离开,子恒不知道是哪一个,但她没有叫醒小丹,子恒很感激她们。
等到他们离开西林,靠近村子的时候,太阳已经爬得老高。现在,他们正走在小路上,路两边常常能看到篱笆和粗糙的矮石墙,烟囱里冒出的炊烟形成灰色的羽状云朵,飘浮在农舍上方。
从气味上判断,主妇们正在做早餐,烟叶和麦子田中能看到劳作的男人。男孩们将一群群黑脸的山羊赶到了牧草场上。一些人注意到了他们两个,子恒尽量加快了快步的速度,希望没有人会认出他,或因为尸弃的服饰和短矛而感到奇怪。
也会有人来往于思尧村,所以子恒绕向东方,远离了村子,远离了结实的土路和聚集在草原周围的茅草顶房屋。在那里,酒泉正从一片岩石中喷涌而出,喷水的力量足以击倒一个男人,而且形成了酒泉河。
子恒还记得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