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里装满了浑酒的老永成也比他强。子恒只是让快步跟随着剑残的灰马。
他们刚走出一里多,一丝微弱的音乐声吸引了子恒的耳朵,是奚琴和竹笛在演奏欢快的乐曲。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很快其它人也听见了,他们交换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又都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音乐意味着人家,而且听声音,是一群高兴的人,那些人正在进行庆祝。无论是谁,在庆祝着什么,这声音已经足以催促他们迈开步子了。
一群马车出现在队伍南方,仿佛是几间装有车轮的小房子,或者是高木箱,上面用红、蓝、绿、黄等颜色绘满了艳丽的图案。所有马车都在两棵枝叶茂密的大榕树下围成了一个大圈,音乐就是从那里来的。子恒听说,现在有匠民,也就是流民,来到了红河,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他们。在那些马车周围,一群马儿正在吃着身边的长草。
“我会睡在别的地方。”尸弃看见子恒想到马车那儿去,只抛下这么一句,就大步跑开了。
鬼断怨和鬼指残得仍在急促地低声和小丹说着什么,子恒知道,她们肯定是在劝说小丹跟她们去找一处暖和的灌木丛过一夜,而不要和“迷失之人”混在一起。她们似乎认为光是和流民说话就是件令人胆寒的事情,更别提要和他们同吃同睡了。
小丹在拒绝她们的时候,一只手紧紧抓着子恒的腿,说话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两名枪姬众皱起眉头对望了一眼,深邃的眼睛和灰色的眼睛里都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但随着队伍逐渐向流民的马车靠近,她们也跟在尸弃身后跑走了。不过,她们似乎也重新振作了精神,子恒听见鬼指残得向鬼断怨建议,她们应该邀请尸弃一起玩一个叫做“枪之吻”的游戏。
子恒最后听到的是两个楼兰姑娘一连串的笑声。
白虎夷人们都在营地中劳作————缝纫、修理马具、煮食、洗涤衣服和帮孩子们洗澡,还有些人正在抬起一辆马车,为它更换一只轮子。一些孩子在奔跑着游戏,或者随着一支六人乐队用奚琴和竹笛演奏出的旋律舞蹈。
从最年长的到最年轻的,流民身上衣服的色彩比他们的马车更加丰富而鲜艳,这些让人眼花缭乱的颜色似乎完全是闭着眼睛瞎画上去的。神智健全的男人绝不会穿这样的衣服,女人会这么穿的也绝对不会很多。
当这支破烂的队伍走到马车旁边的时候,营地中的声音消失了,人们停下手里的干活,带着担忧的神情望向他们。女人紧抱着婴儿,孩子们奔向大人身后,或是用女人的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