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落的尘土中眨了眨眼,紫苏仍然将一只眼睛贴在棚屋墙壁的裂缝上,向外窥望。她只能看见棚屋门口那名卫兵的肩膀,但她的注意力其实是集中在远处那间客栈上。
紫苏希望那间客栈的名字不会代表什么凶兆。他们的理正,也就是本地员外显然已经到了,但紫苏一直没有看见他。毫无疑问,他正在听取那名农夫的控诉。
刑景泽,还有他的兄弟、亲戚以及他们的老婆,所有人都似乎巴不得替员外的扈从动手,立刻对她们执行绞刑。紫苏想知道这里的律法会如何处罚烧毁一座谷仓和里面的耕牛的罪行。
当然,这次事故是无意的,但毕竟紫苏一行人擅自闯入在先,这辩护大约不太站得住脚。
成少卿已经在混乱中拋下她们逃走了。这个人真是无耻!紫苏不知道现在是否应该为他的逃脱而感到高兴。黎明时分,正是成少卿在那些农夫发现他们时打倒了刑景泽,让那名农夫手里的油灯掉到干草堆上,如果要找纵火元凶,那只能是他。但成少卿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大约他最好还是离开。
转身靠在墙上,紫苏擦掉眉头的汗水,但新的汗水马上又渗了出来。棚屋里非常闷热,但两位同伴似乎没有注意到。丹景玉座像男人一样四肢摊开,躺在她的与紫苏式样大
同小异的暗色黄麻骑装上。
丹景玉座盯着棚屋顶,懒懒地用一根稻草敲打着下巴。古铜色皮肤的桑扬身材苗条,有着和男人一样的身高,她盘腿坐在地上,只穿着浅色小衣,正在用针线缝补长衫。
她们被允许保留鞍袋,当然,农夫们在此之前已经对鞍袋进行过详细的搜查,确认里面没有刀剑斧头之类可以帮助她们逃脱的物品。ωωw.
“在白民乘黄,烧掉一座谷仓的惩罚是什么?”紫苏问。
“如果我们走运,”丹景玉座躺在那里回答,“会在村子的广场上被皮带抽一顿。如果不走运,就是一顿鞭子。”
“太可怕了!”紫苏喘息着说,“你怎么能说这种事叫走运?”
丹景玉座侧翻过身,用臂肘支起身体。她是个身形矫健的女子,相貌不算艳丽,却堪称清秀,从外表看上去并不比紫苏大几岁,但那双锐利的大眼睛中闪烁着一种一呼万应的威严。
一个被关在穷乡僻壤之地的棚屋里等待审讯的少女绝不可能有这种眼神。有时候,丹景玉座会像成少卿一样忘记自己是谁,大约她忘得比成少卿更严重。
“等到被抽一顿之后,”丹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