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孔阳。护法也终于收回了他的剑,又像往常那样安闲自在。
只是在月光中,令公鬼岩石般棱角分明的脸上,安逸的神情下隐藏着随时可以突然爆发的力量,即使是厌火族人也不具备的强大力量。一条编织皮绳束住了孔阳的头发,鬓角已经出现了几许灰星,但他的碧色眼睛如同鹰眼那样犀利、清澈。
“我一定要和你谈谈————”纯熙夫人开口道。
“我们可以明天再谈。”令公鬼打断了她的话。孔阳的脸色变得更加冷峻了。在护法的心中,鬼子母永远都比他们自己更重要,不论是人身安全还是地位尊严。
可令公鬼没有理会孔阳,肋侧的伤口仍然在强迫他跪伏在地上,但他依旧挺直了身体,他不打算向纯熙夫人显露出任何软弱。
“如果你以为我会帮你从马鸣那里拿走那个银狐头,你就需要另打主意了。”那个徽章似乎阻止了纯熙夫人的导引真气,或者至少阻止了纯熙夫人的导引真气在马鸣体内产生作用。“他为那个东西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纯熙夫人,那是他的。”
想到她上次是如何用上清之气敲打他的后背,令公鬼又冷冷地说道:“大约我会问问他愿不愿意把它借给别人。”说完,他就转过身不再看纯熙夫人。他还要去查看一个地方,不过最急迫的时刻应该是过去了。暗之猎犬如果在那里的话,现在肯定已经完成了它们的任务。
“拜托你,令公鬼。”纯熙夫人说。她声音里毫不掩饰的恳求,让令公鬼停住了脚步,令公鬼以前从没听过她这样说话。
鬼子母这种语气似乎激怒了孔阳。“我以为你已经是个男人了,”护法严厉地说,“这是个男人应有的行为吗?你就像是个傲慢的男孩。”孔阳是令公鬼的剑术教师,令公鬼也觉得孔阳很喜欢他,但只要纯熙夫人说一句话,这名护法一定会竭尽全力杀死他。M.
“我不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纯熙夫人急迫地说,双手紧握着裙子,正在不住地颤抖,“我大约会在下一次攻击中死掉。我可能会跌下马背,摔断脖子,或是被魔尊的爪牙的冷箭射穿心脏;而死亡是无法治疗的。我用尽了一生的时间寻找你,并尽力帮助你,你仍然不了解你的力量,你对自己能做些什么连一半都不知道。我……为我对你造成的所有伤害给予最谦卑的道歉。”
令公鬼从没想过纯熙夫人会说出这些话,它们像是纯熙夫人从嘴里硬拖出来的,但它们毕竟是被说出来了,而且纯熙夫人不能说谎。“让我竭尽所能地帮助你,在我还可以的时候,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