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件可怕的事,只是湘儿一直都在竭力掩饰这一点。
湘儿是一名成年女子,不是一个需要躲在母亲围裙后面的姑娘。但猎捕玄女派并不是她要继续学习掌控上清之气的原因,虽然她因此而常常想在墙上撞破脑袋,虽然她其实在大多数时间里并不比谢铁嘴更有能力进行导引真气,但她还是在努力地学着,只因为上清之气所带给她的治疗异能。
身为思尧村的禁魇婆,她曾经因为女事会的成员们都按照她的思路去思考而感到满意。尤其是女事会的成员大多数都年长到足以做她的母亲,比仪景公主大不了几岁的她,曾经是红河流域历史上最年轻的禁魇婆,更喜欢村老会按照她的指点去做他们应该做的事。虽然那都是一些顽固不化的老头子,但最让湘儿感到快乐的,永远都是找到正确的草药调配方法,治愈病患。
而如果能用上清之气进行治疗……她必须掌握它,探索其它方法无法企及的治疗能力,这种欢喜的感觉甚至能让湘儿潸然泪下。
总有一天,她会治好谢铁嘴,看着他跳舞。她湘儿甚至还可以治好令公鬼肋侧的伤。只要炼气士有足够的决心,没有治不好的伤口。
湘儿转回身,发现仪景公主拿着挂在马车**桶汲了一桶水,正跪着清洗她的手和脸。
姑娘在肩膀上围了一条毛巾,以免水溅到衣服上。湘儿也很想这样洗一洗。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里,享受一下溪水的清凉应该是很令人高兴的事。他们经常只有马车水桶里存的温水,而那些水还要饮用和煮食,用来清洗就太奢侈了。
李药师背靠一只马车的轮子坐着,他那根拇指粗的带节浅色木杖就放在身边。他的头低着,那顶傻帽子摇摇欲坠地扣在他的脑袋上。但湘儿不敢确定他真的会一大早就睡着了,听不到她们说话。有些事情他和谢铁嘴是不知道的,他们最好不要知道这些事。
湘儿坐到仪景公主身边,落叶在她身下发出一阵窸窣的碎裂声。“你觉得忽罗山真的没希望了吗?”仪景公主用一块涂满澡豆泡的手巾缓缓地擦着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湘儿又说道:“我觉得那些白袍众所说的‘鬼子母’,指的是我们。”
“也许吧。”仪景公主的声音冷冷的,就像是坐在王座上发出的指示。她的眼睛如同绿色的冰块,而且一直都没有转向湘儿。“大约关于我们的讯息已经和其它传闻搅在了一起,骆驼城很容易就会有一位新的国主,一位新的大阿亚图拉。”
湘儿压抑着自己的火气,不让自己去揪辫子,两只手正用力地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