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令公鬼就够严重了。”半夏的声音恢复了稳定,但眼睛仍然不正常地大睁着,“大约她罹患了某种全丹派鬼子母也无法治疗的疾病,或者从台阶上跌下去,摔断了脖子。如果厉业魔母成了丹景玉座,会发生什么事,我不认为她会像丹景玉座那样支持令公鬼。”
“纯熙夫人,”湘儿喃喃地说,“她坚信丹景玉座会推动白塔支持令公鬼。”她无法想象丹景玉卒已经死了。湘儿常常都很憎恨这个女人,偶尔有时候会害怕她。现在她可以在心里承认这一点了,但她也尊敬丹景玉座,她本以为丹景玉座会永远屹立不倒。“厉业魔母,这个坏女人!她卑鄙得像一条蛇,残忍得像一只狼,谁知道她会做些什么。”
“恐怕,我有一点线索。”半夏把双手压在胸前,仿佛是想压住狂跳的心脏,“那是一份非常短的公文,我设法把它全读完了。‘所有忠诚的姐妹都有责任报告纯熙夫人的行踪,若有可能,立刻将其拘押,手段不限,并将其送回白塔,以接受叛逆罪责的审判。’抓仪景公主回来的公文很可能也是这样写的。”
“如果厉业魔母想要抓纯熙夫人,那一定意味着她知道纯熙夫人在帮助令公鬼,而她不喜欢这样。”现在湘儿需要说话,说话可以帮助她抑制住呕吐的冲动。叛逆,这是遏绝之罪,她一直都在想毁掉纯熙夫人,而现在却是厉业魔母要替她代劳了。“她一定不会支持令公鬼的。”
“没错。”
“事情看来很明显了。半夏,这和季月的那条讯息正好符合。无论丹景玉座出了什么事,宗派在厉业魔母成为丹景玉座之后已经分裂了,一定是这样。”
“是啊,当然,很好,湘儿,我还没看出这一点呢!”
半夏露出愉快的笑容,让湘儿也向她微微笑了笑。“丹……丹景玉座的桌子上有一份报告,提到了卿月盟鬼子母的聚集,你叫喊的时候,我刚刚看到那一句。我打赌,卿月盟是不会支持厉业魔母的。”
即使在白塔最和平的时候,卿月盟与凌日盟的关系也像是暂时休战的敌对双方,如果白塔出现动荡,它们一定会立刻就勒住对方的喉咙。
当她们走进内室的时候,那份报告已经不见了。匣子里还有许多份文稿————裘丽恩的信重新出现在匣子里。飞快地读了一遍那封信,半夏的眉毛几乎耸到了额头上,但这些文稿都不是她们想要的。
“你还能不能记得那上面说了些什么?”半夏问。
“你喊叫的时候,我刚刚读了一行……我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