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另外一边。那个剃光头的家伙很像是个恶棍,左侧脸颊上有一道长疤,覆盖住左眼的一块皮革上画着一只怒气冲冲的红色眼睛。
湘儿在这里见到的男人顶多只是在腰间别着一把小刀,但他却在背上背着一把剑,长剑柄突起在他的右肩上。不知为什么,湘儿觉得他看起来有些眼熟,不过现在她的心思都集中在高处的那根绳子上。古冶子瞅着她的围巾皱了皱眉,然后朝她露出微笑,并想伸手揽住她的腰。
就在古冶子还没从湘儿臂肘的一顶中缓过气来,而湘儿还在庄重地重新将围巾披好的时候,李药师蹒跚地从人群的另一边走了进来。
古冶子斜戴着那顶红色圆筒帽,一侧肩膀从长衫里露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只不停地向外泼洒着液体的木杯子。迈着一个男人在头壳里灌满酒精之后过度小心的步伐,他走到通向杆顶平台的绳梯旁边,瞪着它发愣。
“上啊!”有人喊道,“去摔断你那根蠢脖子!”
“等等,朋友,”古冶子高声喊着,带着微笑和披风耍出的花式向前走去,“这里不该由一个喝了一肚子————”
李药师将杯子放在地上,爬上绳梯,最后摇摇摆摆地站到了平台上。湘儿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李药师一生中应该在晋城的屋顶上抓过不少飞贼,但……
李药师来回搜寻着,仿佛是丢了什么,他显然喝了太多酒,已经看不见或者根本忘记了那道绳梯。他的视线最终固定在那根绳子上,试探着,他将一只脚放到上面,然后又抽了回去。
李药师将帽子推到脑后,挠着头皮端详着这根拉紧的绳子,然后又突然显出兴奋的样子。他慢慢趴下身子,手脚并用地爬到那根绳子上。古冶子大声叫喊着要他下来,人群中则发出一阵阵哄笑。
爬到了一半的地方,李药师停下来,一边笨拙地摇摆着,一边回头望去。他的眼睛盯在他留在地面的那只杯子上,显然正考虑该如何把它拿回来。带着极度的小心,他缓缓地从绳子上站了起来,踏着左右摇晃的绳子,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了过去。
李药师脚一滑,摔下了绳子,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幸好他用一只手抓住了绳子,一只膝盖也钩在了绳子上。古冶子接住从空中掉下来的那顶骆驼城帽子,向所有人大喊着这个男人已经疯了,无论出什么事都与他无关。
湘儿用双手紧捂住胸口,她能想象站在那么高的位置上的感觉,光是想到这个也让她觉得自己要生病了。那个男人是个傻瓜,一个纯粹的大**!
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