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突然笑了:“在整个世界里,湘儿,只有你会向我问出这个该由我问你的问题,也罢,我会回答你,尽管应该是你回答我才对。我确实得到了前往黑齿国的独狐陈的命令,但那个先知的信徒改变了一切————怎么了?你生病了?”
湘儿强迫自己的面孔保持平静。“当然没有,”她有些恼怒地说,“我才没病,非常感谢你。”
独狐陈!当然!这个名字像柳湘茹的火棒一样在她的脑子里冒起一团亮光,湘儿是那么努力地搜索自己的每一点回忆,而楚狂无意中的一句话却让她得到了那么久也无法从脑海里榨出来的东西。现在,只要令公鬼能尽快找到一艘船,只要她能确保楚狂不会向白袍众告发他们。当然,也不能让乐净和于彪杀死他。无论仪景公主怎么说,湘儿不相信她会因为哥哥被杀而感到高兴的,楚狂不会相信仪景公主没有和她在一起。“我只是因为见到你而感到很吃惊。”
“当我得知你们已经溜出山都的时候,确实觉得自己有点像傻瓜。”严厉的表情让楚狂俊美的面孔变得令人感到不舒服,但不知为什么,他的声音仍旧悦耳动听,口吻温和得像是在告诫一名在就寝时间后偷偷溜出房子爬树玩耍的姑娘。M.
楚狂道:“我担忧得几乎病死了,苍天在上,是什么让你们这么着魔?你们明明不知道到这个地方来要冒什么样的风险?如果可以,仪景公主总是喜欢骑在马上到处乱跑,但我以为至少你会有一些理智。那个所谓的先知————”
楚狂停下话,看了身旁的两个男人一眼。乐净以剑拄地,满是伤疤的双手放在剑柄头上,于彪似乎正在检查他的剑刃,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在意。
“我听到了谣传,”楚狂继续缓缓地说,“他是北宁人,你不可能愚蠢到会和他搅在一起吧?”而要解释这个问题对湘儿来说显然是太麻烦了。
“他们两个都不是那名先知,楚狂。”湘儿嘲讽地说,“我认识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们不是坏人。乐净、于彪,你们是想用那东西修脚趾甲吗?把它们收起来好不好?”两个男人犹豫了一下,才依湘儿的吩咐做了,但乐净仍然免不了狠狠瞪了楚狂一眼。男人们一般总是会对严厉的声音做出反应,大部分的男人会,反正有时候会。ωωw.
“我根本没以为他们是那个先知,湘儿。”楚狂的声音比湘儿的还要尖酸,甚至让她产生了一阵怒意。不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他的语气又变得平和而充满了担忧,当然,这让湘儿心中的怒意更盛。这男人简直要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