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依照现在的情势,我在几年之内都不会成为鬼子母。”
鬼营室抬起头,薄嘴唇被压成了一条细线,但她们仍然什么也没说,一切事情都要由半夏自己纠正,她们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但……
你已经承认了一切,一个微小的声音在向她耳语,现在你最好集中心思去思考该如何尽快到达独狐陈。总有一天,你还是能成为鬼子母,但如果你让她们比现在更疯狂,你就没这种机会了。
半夏垂下目光,看着地上的彩色小地毯,她的嘴角拧出一个轻蔑的表情————她对那个耳语感到轻蔑。这个声音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就是她的羞耻,她能想到这一点。她要离开了,但在她离开之前,她必须将所有事情先纠正过来。
一切都要符合节义,一个人要做自己必须做的事情,但也必须偿还这样做的代价。在几个月以前的荒漠里,鬼笑猝已经让她知道了一个谎言的代价是什么。
半夏聚集起自己能找到的每一点勇气,希望这足够支撑自己,然后将那件圆领袍放到旁边,站起了身。奇怪的是,只要开始了,继续下去似乎就变得容易了。
半夏仍然必须要抬起头才能看着她们的眼睛,但她骄傲地这样做着,高昂着头,而且完全不用强迫自己就把话说了出来,“我负有义。”她的胃已经不再颤抖了,“我请求你们帮助我承担我的义。”她必须等一等再去独狐陈了。
马鸣靠在臂肘上,看着摆放在帐篷地上的蛇与狐狸游戏。偶尔会有一滴汗水从他的下巴滴下来,消失在棋盘上。那并不是一副真正的棋盘,只是一片画着许多黑线的红布,上面还有许多箭头表明哪条线只许单向前进,哪条线可以朝两个方向前进。
十只白色的木制小碟上各用黑线画着一个三角形,它们代表狐狸;另外十只小碟上画着波浪线,代表蛇。两盏油灯放在棋盘两侧,将棋盘照得清清楚楚。
“我们这一次要赢了,马鸣,”阿泽兴奋地说,“我知道我们要赢了。”
“可能吧。”马鸣说。他们的两只被涂成黑色的小碟已经快回到棋盘中心的圆环里,但下一轮是由蛇和狐狸行动。大多数时候,代表他们的黑棋甚至无法离开棋盘的边缘。“掷骰子吧!”
自从那天马鸣把这副骰盅给了阿泽之后,马鸣就再没有碰过它。如果他们要玩游戏,那就最好不要受到马鸣运气的影响。
阿泽笑着将他父亲做给他的木骰子放进皮骰盅里,开始摇晃。骰子停稳之后,他呻吟了一声。这一次,有三颗骰子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