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感觉有些头重脚轻,她想也不想,就让自己栽进那把直背椅里。然后立刻又站了起来,突如其来的疼痛确实让她的脑袋清醒一点。“我甚至还没成为鬼子母……”她喘息着说。这完全没道理,这一定是个玩笑,或者……或者……或者是其它什么。
“这可以解决。”浣花夫人坚定地说着,强调般地用力拉紧了淡蓝色睡袍的带结。
花楹点点头,伽罗色的辫子随之来回摆动:“丹景玉座,自然是鬼子母————律法上确实在几个地方知道地写着‘丹景玉座是一名鬼子母’,但整部律法里却没指出只有鬼子母才能成为丹景玉座。”
任何鬼子母都熟悉白塔律法,但身为仲裁者,无为派必须知道每个国家的律法。花楹的声音变成了演讲般的语调,仿佛是在向众人解释一件只有她才知道的事情:“律法上,写明丹景玉座该如何被选出的那一段只写了‘受到召唤的女人’和‘站在长老会之前的女人’,以及诸如此类的辞句。从头到尾,没有提到‘鬼子母’三个字,绝对没有。大约有人会说,律法的制订者一定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实际的条款很清楚,无论制定律法的那些人有着什么样的初衷,这————”龙葵突然打断她的话,让她不由得皱起眉头。
“毫无疑问,她们认为这是不言自明的。但从逻辑上来讲,律法就是律法,无论它的制订者认为它们是什么意思。”M.
“律法很少会与逻辑有关。”花楹带着讽刺的语气说,“然而,现在这种情况下,”过了一会儿,她仿佛让步地说,“你们是对的。”然后她又对半夏说道:“还有长老会,她们也承认这一点。”
所有的鬼子母都显得非常严肃,连璐瑶安夫人也是。她对半夏说:“你会成为鬼子母,孩子,就在你成为丹景玉座之时,这是必然的。”就连丹景玉座也是如此,她仍然带着一丝微笑。那确实是微笑。
“我们一回到白塔,你就可以立下三誓。”浣花夫人对她说,“我们考虑过让你直接立誓,但没有镇岳乾坤杖,这大约会成为一种虚伪的做法。最好还是等一等。”
半夏差点又跌回那把椅子里。大约智者们是对的,大约用肉体穿过夜摩自在天确实对她的脑袋造成了一些影响。
“这太疯狂了!”她表示反对,“我不能成为丹景玉座,我……我……”她有无数拒绝的理由,但这些理由塞满了她的嘴,让她一时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太年轻。
上一任丹景玉座已经是史上最年轻的丹景玉座,但她成为丹景玉座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