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恒觉得那应该被称为失望。
为什么她会对他如此失望?为什么她不跟他说话?只要能对他说一个字,给他一个提示,他愿意跪在她面前,接受她堆在他脑袋上的一切责骂。但她只是在棋盘上落下一粒黑棋,然后喃喃地说道:“该你了,巫咸。巫咸?”
巫咸的耳朵不安地哆嗦了一下,他的长眉毛低垂下来。这名黄巾力士并没有什么辨别气味的能力————嗯,不会比小丹的更好————但他能感觉到凡人无法识别的心绪。当与子恒和小丹同在一个房间的时候,巫咸看上去总是一副想哭的样子。
现在,他只是发出一声如同风吹过岩洞的叹息,然后放下一粒白棋————如果小丹再不注意,他就要围住小丹的一大片棋子了。小丹大约能注意到,她和巫咸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子恒则要比他们两个差很多。
苏琳走出卧室的房门,手臂上捧着一个枕头,朝小丹和子恒皱皱眉。她的气味让子恒想到一匹母狸力正在忍受咬着她尾巴玩耍的小狸力,而且快要到临界点了,她的气味中也充满了担忧,奇怪的是,还有恐惧。为什么一名白发侍女会感觉到害怕————而且这位侍女的脸上还有那样的疤痕————子恒对此完全无法理解。
子恒拿起一本有镀金雕刻花纹的皮封书,坐进椅子里,随意将书翻开。他并没有去读,甚至没有去看他拿起的是什么书。他深深地**气,并过滤掉除了小丹之外的所有气息。失望、愤怒、嫉妒,在这些下面,甚至在那种微弱的清新草药香皂的气味下面,是她的气息。子恒饥渴地呼**,她只要说一句话就行。
一阵敲门声响起,苏琳走出暖屋,红白色的裙子随着她的步伐被高高踢起。她瞪了子恒、小丹和巫咸一眼,仿佛是在奇怪为什么他们全都没有去应门。
当她看见走进门的是崔戍时,便不做掩饰地冷笑了一声————自从令公鬼离开后,苏琳似乎经常会这样————但她很快又深吸一口气,仿佛是鼓起勇气一样,然后在脸上显出一副恭顺的笑容。然后她行了个深深的叩拜礼,脸几乎都要贴在地面上,仿佛是在恭迎一位要亲手砍掉自己脑袋的国主。
突然间,她开始颤抖。怒意从她的气味中融化了,甚至连那种担忧都被另一种气息掩盖住————那种气味就如同上千根发丝一样细的钢针。子恒以前从苏琳身上闻到过羞愧,但这次,他觉得苏琳大概要羞愧而死了。他闻到了女人在痛哭流涕之前散发出来的那种苦涩的甜蜜。
当然,崔戍完全没看苏琳一眼,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