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子恒真正注意的是行动的热情从小丹的眼里消失了。他该怎么做?而如果之后他能再见到小丹,他该怎样做?
一开始,那些赤裸胸膛的桨手时常开着一些粗俗但并没有恶意的玩笑,抱怨他们所错过的一切是无论多少金子都无法抵偿的。他们一边笑着,一边在甲板上来回行进,推拉船桨。每个人都说自己正在和一名贵族女子跳舞,或是正在亲吻一名贵族女子。一名大下巴的瘦子甚至说当麦瑙把他喊过来的时候,一名晋城的女贵族正坐在他的腿上。M.
不过没有一个人相信他;子恒也不相信。那些晋城男人看到街上的这种情形,会立刻冲进欢庆的人群里;而那些晋城女人只要看一眼这种情形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再让卫兵把门看紧。
玩笑和笑声并没有持续很久。尸弃尽量站在甲板中心,一双眼睛有些过于炽烈地盯着河岸,脚尖踮起,仿佛恨不得一下子跳起来似的————这只是因为厌火族人不适应这么多水,但船夫们不可能知道尸弃为什么要这样。
巫咸靠在他在太阳大厅找到的那把长柄斧上。那只巨型伐木斧般的斧头上雕刻着精致细密的花纹。黄巾力士如同雕像般纹丝不动,那张宽阔的脸真的像是从花岗岩中雕刻出来的一样。
那些船夫很快就闭上了嘴,只是在用力推拉着船桨,几乎不敢看这些船客一眼。当渡船终于进入望江西岸的石码头时,子恒把剩下的瓜子金和一把用来分发给船夫们的碎银子交给了船主————他希望这个人是船主————那一把银子是为了补偿巫咸和尸弃对他们造成的惊吓。那个胖男人接下钱之后,就立刻哆嗦着后退了一步。虽然有个大肚子,但他还是在打恭时将头一直垂到了膝盖上。大约表情吓人的并不只是尸弃和巫咸。
许多没有窗户的巨大建筑被木制鹰架包围着,上面的石块都变成了黑色,有许多地方剥落了。谷仓已经在以往的各种动荡中完全被烧毁,整修干活现在才步入正轨。但所有的谷仓、马厩、仓库和马车场院都看不见任何人,在这里干活的人全都去城里了。过了许久,才有两个人骑马从一条侧街赶了过来。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子恒大人。”刑奔雷急切地说道。这名粉红脸颊的年轻人,比他的同伴要高许多,他穿着被漆成红色的护心镜,同样是红色的头盔上插着一根细长的红羽毛,显得有些华而不实。他的气息中也充满了急切的心情和年轻人特有的味道。ωωw.
“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崔戍嘟囔着。他没戴头盔,只戴着臂鞲和一副破损的护心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