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小东西,”胡志蓁嘟囔着,来回转了几下身体,看看绷带绑得够不够紧。他在一只手臂上刺了一头老虎和一头蛊雕,在另一只手臂上刺了一头狻猊和一个女人,那个女人除了披着长头发之外,什么衣物也没穿。“他还在流鼻涕。但是当妙文让他牵手时,他的脸都开始放光了。”这些男人全都很照顾阿泽,就像是一群看护幼鸟的公鹅,虽然肯定不会有任何母亲想让自己的儿子接近这种人。
“他会好好活下去的。”马鸣冷冷地说。那个孩子大约已经习惯这些“叔叔”了,以后他们大概会给他一个刺青,不过至少阿泽没有溜出去和街上那些小孩混在一起,他似乎就喜欢给成年女人制造麻烦。“肖志蓁,你等在这里,如果你看到了谢铁嘴和李药师,就拖住他们。万宁,我觉得让你去看看从万宁森宫能探听到什么讯息,它就在老家门旁边。”
马鸣犹豫着,环视了一下大厅的情形。女侍们从厨房里进进出出,递着食物和更多的酒,大多数客人似乎都专注在他们手中的银酒杯。两名穿着裁缝行会马甲的女人正在低声争论着什么,她们都将调味高粱酒放在了一旁,从桌子两边俯过身子瞪着对方。一些商人似乎正在讨价还价,摇晃着双手,又用手指蘸着酒浆在桌面上写出一个个数字。音乐的声音应该能掩盖住说话声,但马鸣还是压低了嗓音。
关于冷清羽和魔尊的爪牙的讯息,让万宁的脸上顿时充满了怒容,他仿佛就要不顾一切地啐痰了。肖志蓁低声咒骂着肮脏的白袍众。胡志蓁建议到金羽兵那里去指控冷清羽,万宁和肖志蓁立刻瞪了他一眼,他便将鼻子埋进了酿米酒杯里。他是马鸣所知的少数几个能在这种天气里喝下狐仙城酿米酒的人之一。
“小心。”万宁站起身时,马鸣警告他。不过马鸣并不怎么担心,肥胖的万宁走起路来却显得令人惊讶地轻盈,他至少在两个国家里都算是最好的盗马贼,他甚至能从护法的眼皮下面溜过去,但……“白袍众和魔尊的爪牙都是狠毒的人。”万宁只是咕哝了一声,示意胡志蓁收好中衣和长衫,跟他一起走。
“大人?”肖志蓁说,“大人,我听说昨天在双月区起了一场雾。”
刚要转身离开的马鸣停了下来。肖志蓁看起来很担忧,能让他担忧的事情并不多。“什么意思?一场雾?”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里,米汤般厚重的雾也持续不了一次心跳的时间。
骑兵队长不舒服地耸耸肩,盯着自己的杯子。“一场雾。我听说那里有……一些东西。”他抬起头看着马鸣。“我听说人们突然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