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知道,只要自己住进曜日宫,就是一头掉进麻烦的漩涡。他本来可以拒绝的,那些他**骰子无论是转还是停,都不能逼他一定要去做些什么,但往往是当它们戛然而止的时候,再想做些什么就来不及了。而且,他想知道为什么。虽然他在很久以前就想抓住自己的好奇心,一把将它掐死。
湘儿和仪景公主离开他的房间后,马鸣又等到自己能在地面站稳,便立刻将讯息告知了他的手下。似乎没有人认为这有什么不妥,马鸣想让这些人做好准备,但没有人把他的话听进去。
“这很不错,大人。”夏金瑞喃喃说着,将靴子套在马鸣脚上,“您终于能有个像样的房间了,这可真好。”片刻之间,他那副苦瓜脸消失了,只是一下子而已。“我会帮您把那件红绸长衫刷干净,那件蓝色的被您泼了不少酒,已经不成样子了。”马鸣不耐烦地等待着,穿上长衫,然后朝门外走去。
“鬼子母?”彬蔚一边嘟囔着,一边从干净中衣的领口探出头来。他圆胖的仆人罗平在他的周围忙来忙去。“我可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不那么喜欢鬼子母,但……曜日宫,马大人。”
马鸣哆嗦了一下。这个家伙即使在晚上喝了一桶浑米酒,隔天早晨也看不出任何痕迹,那他为什么又会有这种笑容?
“啊,马大人,现在我们可以忘记骰子,和我们的同类玩玩牌了。”他指的是贵族。除了贵族之外,能和贵族们赌上几场的,大概只有富商,但如果富商习惯像贵族那样下注,那么他们很快就不再是富商了。现在罗平正忙着为主人整理衣服上的缎带,彬蔚则神采飞扬地揉搓着双手,就连他的胡子似乎也翘了起来。“云锦床单。”他继续嘟囔着。云锦床单?那些古老的记忆又在搔马鸣的痒,他努力将它们压了下去。M.
“全都是贵族。”楼下,万宁发着牢骚,咬着嘴唇啐了一口。这个动作之后,他立刻开始下意识地向四处乱瞥,马鸣知道他是在寻找胡大**踪影。然后,他一口吞下被当作早饭的粗酿高粱酒。“但是能看见仪景公主小姐是件好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陷入了沉思,然后抬起一只手,仿佛是要敲敲额头,不过他显然没注意到自己这个动作。马鸣呻吟了一声,那个女人彻底毁了个好男人。“你想要我继续监视冷清羽吗?”万宁的语气仿佛其它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万宁森宫前的街道上充满了乞丐,很难看到其它什么东西,但前去拜访他的人确实不少。”
马鸣告诉他这样就行了。万宁不在乎曜日宫里是否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