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说不出见到你有多高兴。”她们刚一在扶手椅中坐好,乱山残立刻就说道。她的扶手椅都雕刻着螺旋形的花纹,这在一百年前的司吾十分常见。她们手中绘有蝴蝶图案的茶杯里盛着李子茶。“我经常想去你那里看看。但我承认,在这么多年以后,我仍然害怕对于我们的断交,你会说些什么。对着利刃发誓,流蕾,我绝不愿意那么做,只是任天真掐住了我的脖子。那时候我刚刚戴上长衫,还没有多少骨气。你能原谅我吗?”
“当然,”流蕾回答,“我知道。”凌日盟坚定地排斥一切本宗派之外的友谊,非常坚定,也非常有效率。“我们那时还很年轻,不能对我们的宗派有任何违逆,即使重来一次,我们大概也不会有别的选择。而最后我回忆过不止上千次的只有我们悄声密语的时候,哎哟,还有那些恶作剧!你是不是还记得我把发痒橡的粉末洒在高璐鱼的衬衣上?我真的想再和你做朋友。但我这次来却是因为有求于你,虽然羞于承认,但我现在遇到的事情让我感到恐慌,而且可能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你是我唯一能够信任的人。”
“高璐鱼那时候是个一本正经的人,现在仍然是,”乱山残笑了,“无为派很适合她。但我不能相信有什么事情会让你恐慌,你从不相信任何事情从逻辑上可以推导出害怕的成分。我无法对你承诺即使对情况一无所知,也会和你共同对抗长老会,但无论什么样的帮助,只要我能做到,你就跟我说吧!你需要什么?”
谈话就要进入正题,流蕾却犹豫了起来。她只是小口小口地喝着茶,并非她对乱山残还有怀疑,但说出这种事情实在有些……困难。“丹景玉座今天早晨去过我那里。”最后她说道,“她命令我进行一次调查,而这次行动必须封于嘉荣城之焰。”
乱山残微微一皱眉,但她并没有说既然是这样,流蕾就不该把这件事说出来。她们小的时候的恶作剧大约大多数都是流蕾筹划的,但它们的创意都是大胆的乱山残首先提出来的,而且如果没有乱山残的胆量,大约它们永远都只会处于计划的阶段。
“丹景玉座非常慎重,但是经过一些考虑之后,我已经知道她想要什么了,我要追猎……”最后,她的嗓音中失去了勇气,“白塔的魔尊的爪牙。”
乱山残的眼睛是纯净的黑色,正如同流蕾的眼睛是纯净的蓝色,但现在那双眼睛却如同石雕一般。乱山残转头望向铜炉子架,在那上面,她家人的小雕像被仔细地摆成一排,乱山残还是初阶生时他们就都过世了,父母、兄弟、姐妹、姑妈、叔叔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