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这次的调派令可以说是广泛且深远。
即使在前线另一端的商问都接到了军部的调令,不远千万里走上战场。首都星的驻守军自然也得挨这一纸调令。
故而,原本都已经做好了在首都星养老这一心理准备的仑上尉此刻望着星脑上的调派令陷入了沉思。
然后,他不可控制地为之愤怒。
毫无征兆且毫无理由地将虫从战场调至首都星驻守,明升暗贬,像是要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所取得的战功都毫无意义,只因着他是雄虫,他就注定无法走到权利的中心。
而且。
雄虫保护协会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借以保护雄虫之名,行屠杀雄虫之事,要将所有能威胁到雌虫统治的嫩芽从根本上掐灭,多少高潜力的雄虫被这个组织以保护的名义进行杀戮?多少雄虫沉浸在自己编造的美梦中不肯醒来?
直到屠刀落在他们脖子的那一瞬,他们可能才会意识到这个世界对他们而言究竟有多么残酷。
仑由衷地为这个世界而失望。
他了解得越多,便越觉得这个世界从本质上就已经烂进了骨子里。
将协会会长施以死刑又有什么用呢?只不过把显露在冰山一角之上的霜雪抹去,那庞大的,冷酷而又无情的坚冰仍旧隐藏在漆黑的海洋之下。
世界并没有因此变好。
故而,看到这则调令之时。
他只觉得愤怒不受控制地弥漫在胸腔,不受控制的灼烧着他的血管,并一路蔓延直上。
他将桌前的纸张揉成一团,用尽力气丢进**桶内,听着**桶将其粉碎分解的咔咔声,他的肩膀微耸,用尽了全力才让自己勉强冷静下来。
“操。”
他冷漠地吐出了一个脏字。
而在话音还未落尽之时,办公室的大门也随之而开。
抱了只星兽幼崽的纳特顺手直接反手将其藏在了身后,瑟缩着开口:“上尉,看起来您的心情……似乎不是那么美妙……”
如果让仑来评价他的副官,那么,仑会觉得眼前这只虫就是个**。
傻到他**能让他的厌憎变成无奈,能让他的愤怒都为之消弭的地步。
和**置气是毫无意义的。
仑缓缓吸了一口气,问:“你身后藏了什么?”
纳特下意识地负手立正,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朝一侧游离,那一副心虚的表情早已跃然纸上,而在从他身后传来的幼兽嘤嘤的吠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