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地上,又怕委屈了母亲,毕竟她老人家也年近五十了,万一冻感冒了,我也问心有愧;如果让牛二娃睡地上的话,母亲就得跟我睡在一张床上,可是我不能置母亲的信仰教条于不顾,让母亲百年之后遁入十八层地狱再入血河啊?所以我也得尊重母亲的信仰啊。
正在我想不出个结果的时候,牛二娃给母亲打了洗脚水,让母亲洗了休息。
趁母亲洗脚的时候,我小声问牛二娃道:“今晚上咋睡?我妈睡哪里?”
“跟你睡一起啊!”牛二娃瞪着眼睛,说道。
“跟我睡?我妈她可是······”我用手指着我自己的脸,用口型表示着我的疑问,却不敢说出声来,怕母亲听到了伤心。
牛二娃狠劲儿地点了一下头,没出声。
我用手指了指他,用口型示意问他:“你呢?”
牛二娃用手指了指外屋,又朝我摆了摆手,意思是他睡外屋,叫我不要管他的。
母亲洗好脚了,因为没有擦脚的帕子,就将双脚搭在两边盆沿儿上晾着。待晾得差不多的时候了,我给牛二娃递了一个颜色,让他端洗脚水出去倒。
牛二娃心领神会的站起来,走过去,问母亲道:“妈,脚晾干没有?”
母亲将脚底心在盆沿儿刮了一下残留的洗脚水,说道:”可以了!”
待母亲穿上鞋子了,牛二娃对母亲说:“那我去倒水了!”
“好!”母亲随口应道。
趁牛二娃出去倒水的空隙,母亲问我:“你们解手在哪里解的?我要去解个手。”我知道这是母亲一直以来的习惯,睡觉之前总要解个手才能安然入睡。
我有些尴尬地跟母亲说道:“妈,我们都没有地方解的,平时都是在屋前那边坎下面去解的,这会儿黑了,看不到,等一下喊他拿电筒给你,这地方有麂子,害怕你一个人遇到麂子,让他和你过去等你。”
大概母亲是觉得尴尬吧,跟我说道:“不用了!我只是解个小手,拿个电筒就好了,我也不怕的。”
正在这时,牛二娃进来了,我让他给母亲找了手电筒,母亲便拿了电筒独自一人去外面解手了。
想着牛二娃今晚上没有地方可睡,我心里有些难受,问他:“你今晚上咋办?外面那么冷,又没有盖的被子。”
牛二娃拍拍胸脯说道:“没得事,我年轻,着得住。”
“那哪行哦?万一冻感冒了,那才麻烦嘞!哪个来管我们两娘母?”我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