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书房。
林知晖知道林者云要弃城而逃后,冲入林者云所在的书房,大声质问道:“父亲为何要弃城?”
林知晖满面怒色:“您作为一县之长,将这城中百姓置于何地?”
林者云被林知晖质问的哑口无言:“为父也是没有办法。城外那些流民,我本只是一时心软,不忍见他们饿死荒野,所以才有施粥之举,没曾想流民听到这里施粥,一传十,十传百,皆向此地汇聚而来。时至今日,城外流民已经两万余众,城中守兵不过三千有余。城中粮仓里的粮食,不过还可支撑十日,一旦粮食消耗殆尽,流民再次食不果腹,必会暴乱。若我们继续留在城中,实在危险!”
林知晖没想到外面情况已经如此糟糕,愣住:“就没有解困之法了吗?”
林者云摇头:“为父都尝试过了,城中这些豪富乡绅只顾眼前利益,不仅不愿捐粮,反而联合起来,囤积粮食,借机哄抬粮价,致使城中已有内乱发生,如今是内忧外患,以别无他法。但若粮食还能筹集到些许,支撑二十日,等到鲁王领兵前来,驱散城外这些流民,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鲁王?鲁王不在他的封地库州,领兵来郐县做什么?”林知晖奇怪道。
林知晖凝眉,思索半晌方才反应过来:“爹!你......你暗中勾连鲁王!”
林者云大方承认:“我欲投奔鲁王,成就一番霸业!”
林知晖激烈反对:“父亲!不可!鲁王非明主之相,城外那些流民,都是鲁王攻打衍州府城后,纵容手下将领为祸乡里所致,那就是个不忠不义之徒,您怎可投奔于他!”
“鲁王现今兵强马壮,为父不过是顺势而为!”
林知晖不想听林者云再说下去,旋身冲了出去,急声道:“郐县将要大乱,我不能跟您这样就走,我要去通知于弘毅!”
于家乃郐县豪富乡绅。于弘毅,是林知晖从小到大的玩伴,两人一文一武,皆是郐县中人津津乐道的风采少年郎。
林者云看着林知晖跑走的背影,气得脸色铁青,强运几口气,才压下那股怒火。
“忽叟!”
“在!”忽叟虎步生风进屋,叉手行礼。
“带二十部曲,速速将大公子带回来。若他不从,强行捆了带回来!”
“诺!”
林知晖骑了自己的爱驹,单枪匹马急奔出府,马蹄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哒哒作响,分外突兀,忽叟点齐人马后紧随其后奔出,奈何身下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