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部美须髯!”
田彻平时胡须外头罩的都有须囊,现在被绑了装在箱中,这须囊自是早就被拽掉了,一部黑长浓密的美须显露在了外头。他蜷曲箱中,这部美须确是十分引人眼目。
高宝、萧成将田彻从箱中抬出,放到了地上。
田彻双手被绑在背后,膝盖弯曲,脚往后上伸,两只脚也被绑在了一块儿,整个人被捆得跟个粽子似的,嘴并被堵着,动弹不得,也说不得话,但他早就苏醒过来,一双眼中充满怒火,先是瞪看胡珍,随即转向力子都。他在箱中听他们对话,已知道此人就是力子都。
力子都端详了一会儿田彻相貌,顾与季猛说道:“军师,果然是部美须髯啊。”笑与田彻说道,“田公,我两打南成,你两次抗我。上一回,是庞彩救了你,这一回,我大败庞彩,他已是被我杀了,……你看,那就是他的脑袋,他已救不得你矣,你遂今日乃成了我的阶下之囚,我且问你,事已至此,你悔不悔两次抗我?”
田彻顺着力子都的指向看去,看到主位的案几上,摆放着个狰狞可怖的首级,可不正即是庞彩的脑袋!上回打南成,一是因田彻,二是因庞彩,力子都因此无功而退,力子都恼恨田彻,同时也恼恨庞彩,故而今日饮酒,他特地把庞彩的脑袋摆在了案上,意为叫他看着自己庆功,以作泄恨和炫耀。
等了片刻,没听到田彻的回答,力子都才想起他的嘴是被堵着的,就令高宝去把堵他嘴的布拿下。田彻立即就疾言厉色,开始说话,可他的嘴被堵的时间有点长,肌肉僵硬,猛一下说不出棱正话来,呜呜拉拉的,却发音不清,在力子都等人听来,谁也不知他在说的是些什么。
力子都瞧这他这幅样子,竟是觉得好笑,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田彻终於能把话说清了,他尽力地昂着头,怒视力子都,说道:“可恨王弼、胡珍降贼,我一时不察,上了他俩的恶当,因乃被擒!我有何可悔?若说有悔,悔恨者不能手刃你也!”
“身已为囚,嘴还挺硬。田公,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路是,你若是肯降於我,我便听了我军师的建议,饶你不杀,且对你还会加以重用;再一条路则就是,你若不肯降我,那我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你再去瞧瞧庞彩的脑袋,即是你的下场!田公,这两条路,你选哪个?”
田彻恨声说道:“我田彻大好男子,岂可自污成贼!你凶残成性,杀我士民,纵能得一时之逞,早晚定死无葬身之地!且待王师早晚必来讨伐你之日,看你还如何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