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菥反复把朱由崧的话咀嚼了几遍,这才与朱应堦一起退了下去,等两人离开后,朱由崧问艺塾山长邵存英道:“生徒们的情况如何?”
邵存英答道:“很好,又不太好!”
朱由崧奇怪道:“此言何解啊!”
邵存英解释道:“常言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些孩子一个个颇有毅力,读书极其刻苦,但问题是,读的太好了,总不至于三年后全部归入内舎吧,这就与小王爷您的办学宗旨相违背了。”
管墨艺塾第一期一共公开招生了五十七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贫民家的孩子,知道自己不努力就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读起书来只差发悬梁锥刺股了,但这就事与愿违了。
朱由崧也有些吃惊,但仔细一琢磨,便笑了起来:“这是好事,真能教学出几个秀才、举人,王府实际是赚了,至于三年后的外舍嘛,总不至于年年招生,年年都有这么多聪明孩子吧。”
朱由崧自己的年纪不大,但说起孩子几个字来,一点也没有违和的地方。
倒是,邵存英担心道:“可是这么一来,钱财上就有些紧张了。”
钱是英雄胆,邵存英担心的地方,对于现在财源广进的朱由崧来说却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必担心,只管艺塾这边用度不足了,只管报与我知,钱,我来解决。”
说到这,朱由崧话锋一转:“当然,也不可能人人如龙,所以,考核还是要严格一些,原则上最多二成的生徒能进内舎,如果只是意外在大考上发挥不佳的,或可以给个机会,允许其复读一年,然后再看结果。”
邵存英应道:“学生明白,宁缺毋滥。”
解释一下,邵存英口中的学生,可不是把朱由崧当老师的意思,而是秀才的自称。
朱由崧点头道:“在内舎来说是宁缺毋滥,在外舍来说,应该培养他们精益求精。”
邵存英还在琢磨怎么精益求精呢,朱由崧问道:“今日可有人过来闹事吗?”
邵存英回应道:“小王爷已经教训了府学和县学那帮茂才,杀威棒的效力尤在,自然没有身着青衫之辈前来胡搅蛮缠!更何况,学堂已经把名字改成艺塾了,他们想找麻烦,也没有理由啊,倒是有个别泼皮和乞丐时常在艺塾外逗留,不知是何原委。”
显然,何之浦暴毙的消息也已经传回洛阳了,那些秀才得知何氏父子的下场,一个个如惊弓之鸟一样,尚且担心福王府找他们后账还来不及呢,又如何能冒头出来为难管墨艺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