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一放,抬着手指敲了敲桌子,像一只颓废的大耗子,瘫缩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
坐在他身边陪他一同喝酒的,是刚伺候完陛下就寝的老太监赵喜。
桌上放着一小碟儿怪味花生米,赵喜知道阿宽一走,这老伙计心头多半有些难受,所以百忙之中,特意抽空过来陪陪他。
他抬手给海福生倒了一杯酒,“啧,我就只带了这一壶,你慢点喝!”
“丸子啊,我这一连想了好几日,还是没想通。我当初给他透底儿提了嘴皇后娘娘要与陛下和离这事儿,原是想让他早点抽身,给自己重新找寻一棵靠谱的大树傍着,这孩子怎么就....走上这路了呢?”
“若不是你点头,这路他也没法走啊。”若没有海福生帮忙唱这一出戏,阿宽那孩子,如何能“死”得如此容易。ωωw.
“呵!你以为我想点头?”一提到这事儿就来气。
“怎么,难道这孩子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了?”
“那到没,他只是跪下磕头求我了,还捧出了他在宫里头赚的所有钱银票子。”
“那孩子的心性你不懂,死人堆里抢馒头,早就穷怕了,钱对他来说,看得比什么都重。”
“他捧着满满三个木盒的钱银票子对我说,他手里有这么多的钱,即便是不求我也能找着旁的出宫的法子。与其拿着这些钱,便宜了这宫里旁的管事,还不如全都给我,只求我全了他的意思。”
海福生悠悠的叹了口气,抬手间,将阿宽留给他的三个木盒,摊放在了赵喜跟前。
整整三个木盒上头,整整齐齐叠的全是钱银票子。
那孩子,挣得多,花得少,积蓄全在这里头了。
“既然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还肯在临“死”前,将身上所有的钱银票子全都拿出来孝敬你,这孩子不是把你看得也挺重的么?”赵喜安慰着。
“哼!他这眼里,若真看重我这师傅,便不会求着我陪他演这出戏了。”海福生叹了口气道,“丸子呀,我想不通啊。”
“这有什么可想不通的?无非是,他把你这个师傅,看得比钱重,又把皇后娘娘看得比你还重罢了。”
“就是因着这个,我才想不通!我教他待人接物的本事,给了他内务府一人之下的权利,私底下把他当成自个儿亲儿子。皇后娘娘到底给了他什么,他居然把皇后娘娘看得比我这个师傅还重?就因着皇后娘娘身份比我尊贵?就因着皇后娘娘分他钱?”
同样是这些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