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里外外寂静的落针可闻。

莲池旁。

正德帝始终立于孤灯之下，似是在沉思，又像是在发呆，就这么呆呆的望着地上，晕过去的辰佳长公主。

姿势依旧还是之前的模样，半点不曾挪移过。

要知道，这可是他宠了多年的女人呀，竟是没有扶一下，就这么等了许久许久，直到昏死的辰佳长公主。

终于微微抖颤动弹了一下，艰难的迷茫睁开眼，随即方才记忆回笼。

猛然抬头看向了灯下的男人，这才全部想起，只是她有些不解，她摔在地上，为何皇兄不过来看看她。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辰佳长公主自嘲的笑了笑,“皇兄在想什么？”

正德帝侧目，冰冷道：“事到如今，你还有脸唤我皇兄？敌国的奸细果然是不同凡响，何时何地，都是如此的演技精湛。”

辰佳心口一凉，便知道她与这男人的缘分算是彻底尽了，一时想哭，但是哭不出来，想笑，也笑不出来。

一种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积压在她的心口，无处宣泄，但眼角却有泪水一行行的落下。

随即她发现周围无人，想来他还是有些情意的，不然醒来的她，就该在刑部的大牢了。

于是辰佳大着胆子爬起来，一步步走到正德帝的身后，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

仿若昔日二人亲密着的关系时,反正都要死了，管他真的假的，就先抱抱吧，只当黄泉路上最后一抹的回忆。

说来可笑，她这一生，最好的回忆，竟都是做细作的日子。

“啊……”

然而下一秒，面前的男人瞬间回身，长剑贯穿了她的腹部，鲜血登时流了出来。

她上次受这样伤，还是白日猎场，那时候他是多紧张自己啊，为了自己疯魔……虽然，好像，是装的，哈哈……

“皇兄这是作何？”

辰佳笑着，美丽精致的面容，哪怕苍白如纸，也美的惊心动魄。

正德帝不愿看这张脸，但此刻也不得不看着，他也仿佛压抑着，道：“朕曾想过……你不会听他们的，可惜……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原来，他对她也是抱有过幻象的。

“都是假的吗？”

辰佳忍着疼，认真的问。

“都是假的。”

“哦。”

辰佳点了点头，“可是我却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可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