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这李材叱喝一声,接着就挥袖道:
“这事没得商量!兵部与其他部衙不同,事关兵务,就得令行禁止,今日日落前给到就必须今日日落前给到!给不到,你自己挂冠离开,我大明不缺想做武选司郎中的人!”
“我看,你们就是当今本兵脾气太好,才让你们有想本少保也给你们通融通融的想法。”
殷正茂说着就扶腰带离开了这里。
李材看着殷正茂离开的背影,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过了一会儿才拱手道:“是!”
殷正茂冷冷一笑,接着就一脸严峻地离开了兵部。
作为部堂级以上的大员,在朱翊钧这个皇帝面前,他再不情愿也不敢表现出任何犹豫之色,而在高拱这样的一品大员面前,他也只能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有委屈不敢明言,但在底下的官员面前,则自然会摆架子发脾气。
李材也一样,在殷正茂面前不敢多言,但一回到武选司就开始寒着脸喝道:“都把手里的活停下来!”
武选司的官员皆不寒而栗。
张居正在离京见沿途官员时,则自然也会以高高在上的样子,给人不敢亲近之感,以达到让官员们知道他推行的新政,不容置疑的目的。
在湖广巡抚陈瑞、抚治郧襄都御史徐学谟等湖广地方官员面前训话时,张居正更是与在御前悉心解释不同,而只说道:
“仆不想听理由,也不想听你们说各自有什么难处,仆只要湖广清丈要比别的地方更彻底更快!”
“什么湖广宗室多,不好清丈,这是问题吗?湖广的宗室能有河南的宗室多?所以这些都不是理由!”
陈瑞、徐学谟等皆噤若寒蝉,没有多言。
而张居正见陈瑞等湖广官员没有一个敢多言,也很满意,但只是在回江陵的舟中才露出不安的神色来,且问着张敬修:“京里可有消息传来,陛下最近做了什么?”
“回父亲,据起居注官言,陛下见了高太傅,且在见高太傅后,就让殷少保总理五省军务了。”
张敬修回道。
张居正听后身子微微一颤,心道:“这么快就要忘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