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也就在接下来按照朱翊钧的意思,让侍御司拟了设福建兴泉东兵备道和东澎府,且将谢杰外迁升为东澎府的圣旨。
明升暗降,是大明历来当权者,处理不听话言官的法子。
即不好明着处罚你,毕竟你是在规则允许内反对自己。
那就只好将你明升暗降,以重用为名先升调出去任外官,不再任言官。
如此,就有聪明的人会为了讨掌权者的喜欢,去拼命发现你的错处,进而参劾你,让你受到惩处。
只是这次不同的是,谢杰被升任的地方,是一个新设的府,即后来的台湾、澎湖地区。
谢杰也知道,他的处理结果,肯定无外乎是,罢官夺职或外迁升转,最差,也不过是廷杖加流放。
他知道,张居正不可能杀他。
毕竟他是在按制封驳谏言,如果杀他,就等于阻塞言路,坏祖宗制度。
而且,谢杰也相信,张居正不会因为要达到自己加强天子兵权的目的,就花这么大的代价。
这无疑是很不划算的。
所以,谢杰此时在六科看见文书房的宦官拿着圣旨来后,就对自己的六科几个相交的同僚们得意地说了起来:
“想必是处置我的圣旨来了,只是不知是廷杖流放,还是罢官夺职,或者是外迁。”
谢杰说着就看向了自己的同僚们说:“无论是哪种结果,诸公不必为我申辩,以免牵累你们,使朝中皆是张党之人;”
“何况,无论是哪种结果,对于我而言,都是好的。”
“如果是廷杖流放,则进一步证实了他张居正要断天下言路,蒙蔽视听,也倒成全了我;”
“如果是罢官夺职,正好回乡归隐,从此不问政事;”
“若是外迁,正好造福一方百姓。”
“公之坦荡豁达,令吾敬佩,可谓真君子也!”
刑科左给事中诸鸿寿,这时向谢杰拱手说了一句,又道:“但若是廷杖流放,且请公放心,我刑科必不签发驾贴!”
彼时,文书房的宦官也拿着圣旨来到了六科廊。
诸鸿寿就先走了来,问着这宦官:“可是给刑科的?”
接着,诸鸿寿就伸手要接,道:“给我吧,我就是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