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压制国内民众的需求,甚至压制自己的需求,来得简单轻松。
何况,历史已经证明,对外征战很容易第一口就咬崩门牙,乃至伤筋动骨,促使内乱出现,进而社稷倾覆。
所以,朱翊钧不敢冒然的让大明加速进步,包括禁止缠足和弃婴这样的想法。
他只是先把这样的想法告知给了南下巡视风俗礼仪与学校的余有丁一人,而令余有丁在察访民间后再与阁臣们商议后再提出来。
这样的话。
即便朝廷真要禁止缠足与弃婴,也不是他皇帝一个人的意思,而是官僚集团中的改革派也同意的意思。
朱翊钧也就不用怕官僚集团跟不上他的节拍,最终连改革派也反对他。
时下,残雪渐为春风融去冰冷,朱翊钧看着漫山花包未再说什么,只心中增添了不少大明或可真的被自己庇护得更好的期许。
……
“改制竟然已到这一步!”
一阵倒春寒刚冻了河道,崇文门外的一风月楼上,李三才就与范应期、杨有仁等文臣缙绅来此闲坐,议政听曲,以度春寒。
而待一曲唱罢,李三才就先呷了一口热茶,喟然一叹。
国子监祭酒范应期也跟着说道:“缠足、弃婴皆因此被禁,这固然是仁政该有的样子,但移风易俗岂能是一朝就能改的,怎么也得循序渐进吧?”
杨有仁则澹澹一笑说:“且等着吧,改制不会长久的,祖宗和古人都选择遵循的事物,自然有他不废的道理在,也不会那么容易消弭!即便以本朝高皇后亦是天足,而说天意亦倡天足又如何?天下人意岂会真的从天?”
李三才听后点首,把茶盏往桌上一放:“正是这话!但三寸金莲,盈盈可握,本就更雅致风趣,如今一改,真正是废雅从俗,令人生厌,也不知道何时能再现雅致之朝。”
“快了!”
“今年将有大事发生。”
杨有仁突然说道。
范应期忙问:“是何大事?”
杨有仁道:“此事不宜明说,诸公静待即可。”
……
“他们说的是什么大事?”
司礼监,秉笔太监张鲸的值房内。
张鲸看向白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