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慌了。可是在秦淮河两岸,却又是另一方光景。入夜后,两岸灯笼高挂,虽说冬日寒冷,画舫不再,可是勾栏之中依旧是靡靡之音,乐声不断,来往路人笑容满面,长街之上一幅繁华的光景。一幕长河,一幕欢声,仿佛外边的阴霾与这里毫不相关。
暖馨阁三楼雅间一处窗户稍微打开着,凉风习习,两名花容月貌的女子站在窗口,遥望着秦淮夜景。两边不断传来丝竹声,偶尔伴着姑娘们悦耳的歌声,这两名女子却是黛眉微蹙,没有半点喜色。好一会儿,其中一人关上窗户,轻声叹道:“总算知道为何古人会一声长叹,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此情此景,可不就是嘛?”
今夜,海兰珠真正体会到了那种意境,写出这样的诗词,当时会是怎样的无奈呢?当然,这些跟她没有太大关系,似乎越是这样对自己越有利呢。
常闵月坐在矮桌旁,满上一杯热茶。刚想喝一口,却转过头用帕子掩住口鼻,打了个喷嚏。二女久居北方,不惧寒冷,可对这南方的湿冷气候,却有点不太适应。来到南京没几天,常闵月就染上了风寒,好在并不严重。
喝口茶,暖暖身子,常闵月淡淡的笑道:“姐姐就不要替古人忧心了,咱们还是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吧,你想好要什么价码了么?”
海兰珠想了想,微微一笑,纤手在空中虚划一下,“现在还不是时候啊,要什么价码,还得看浙江那边能弄出多大动静。现在找那些人要加码,恐怕人家会把咱们当**呢。不过嘛,这里的生意,着实很youren,这里的钱,可比在北边好赚多了。”
“是啊,要不怎么说江南养人呢?”常闵月清秀的脸上浮现一丝无奈之色。皮贸生意也是暴利,可以说是皮贸生意托起了晋商,可是想想皮毛交易,走一趟库伦乌尔格,十个人里剩一半。皮毛暴利,那可是用命拼啊。哪像这江南的生意,同样是一年百万两的利润,人家江南富商在家躺着优哉游哉就赚了,哪像北边的生意,提心吊胆的。
或许正因为江南利润足,生活滋润,所以江南商贾才抱团抵制外部势力流入吧。几十年来,北地商人无不想着办法把生意做到南边来,但全都折戟此地。概因为江南官商一体,一致对外,区区北地商贾,岂有得逞的道理?
这次,常闵月想把手伸过来。
流寇祸乱南直隶,对江南商贾来说是灾难,可是对她常闵月来说,却是机会。
二人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