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连环马,再加上火力覆盖,面对这种熟悉的进攻方式,贺人龙终于抵挡不住,骑兵阵型被冲散。看着流寇骑兵被慢慢切割开来,贺人龙终于露出了两行浊泪,血污覆盖脸颊,须发枯萎,就像一个裹着兽皮的野人。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贺人龙所部崩溃,李元庆大军长驱直入,再没碰到像样的抵抗,傍晚时分,终于抵达汉阴外围,这下高迎祥就是想撤都撤不了了,唯一的路便是进入子午谷。根本不需要什么命令,绝望之下的流寇士兵潮水般朝着子午镇冲去,小小的子午镇又如何挡住流寇潮水般的攻势,不到一个时辰便落到了流寇手中。
这时不需要犹豫,农民军就像一群仓皇逃窜的老鼠,成群结队的涌入子午谷。只是,高迎祥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他不知道这次是对是错,可真的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一轮新月挂在高空,孤寂而寒冷,高迎祥就像一名入定的老僧,任由寒风裹挟。
在这种氛围下,吕伟良、刘宗敏等人的心思也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变化。
农民军势力错综复杂,真正属于高迎祥死忠的并不是太多。毫无希望之下,又有多少人愿意为了高迎祥埋骨他乡?贺人龙一身是伤,吕伟良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两个分属不同阵营的人再次坐到了一起,“贺人龙,我们该早做打算了。”
“早做打算,能做什么样的打算?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只要我们能穿过子午谷,拿下凤翔府或者西安府,我们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后边就看官兵如何出招了,真没想到,我们的命会落入官兵掌控之中,这是不是一种讽刺呢?”贺人龙咧开嘴,脸上的伤口看上去有些狰狞,一想起那些死在眼前的义军将士,心中有些荒凉在蔓延开来,如同冬天的冷月,凉的让人看不到未来。
汉阴战事结束,而白土关战事却发生了新的变化,两天之后,白土关四周的晋北军士兵突然集结了一半兵马向清溪河方向进发,速度之快,让人咋舌。铁墨并没有去清溪河,而是让尚可喜领兵前去,这些流寇头目们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海兰珠全神贯注的看着眼前的地图,不无担忧的问道,“罗通给的消息可靠么?”
“可靠不可靠,试过才知道。夫人,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担心,想来罗通不会骗我们的,就算骗了又如何,我们只要佯装进攻施州,渡过清溪河,流寇的伏兵一定会露出破绽”王左挂要洒脱多了,他一直都是这种万事不上心的性子,否则他在义军三王时代不会不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