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两张嘴又如何能讨回公道、出气?”
徐宁笑了笑,稚气未退的脸上全是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稳重:“我不是要出气。”
她早就知道了,她虽是晋国公府的三小姐,吃穿上没人苛待,但在这府里无依无靠,亲爹看不见,姨娘眼里没有她,只凭这样去同绿水阁那对母女争,是没用的。
她要给自己找个谁都撼动不了的靠山。
*
徐家在朝中虽没实权,但老公爷生前为人和气,与人方便,结过不少善缘,如今他病逝了,莫说刚刚登基不久的新帝前来吊唁,便是其他世家大族,贵戚功臣也来了不少,满满当当地挤在院里,是真心前来吊唁的,也是借吊唁之名谋私的。
徐宁仍是那一身薄薄的孝服,跟在陈妈妈身旁,将小身板挺得笔直,整个人显得越发单薄起来。
出门前,陈妈妈本是要为她多添两件衣裳的,但让徐宁拒绝了,说是这样才显得她可怜。
陈妈妈用余光看着只到自己腰迹的姑娘,心疼是真心疼,怀疑也是真怀疑——好像方才那一瞬间,三姑娘就变了个人。
之前的她虽然话也不多,总是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瞧着虽稳重,但内里仍是小孩子,情绪上总有迹可循。
可如今的徐宁却给陈妈妈一个感觉,除了稳重之外,她身上又多了些内敛,情绪都藏了起来。
陈妈妈说不上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想她在府里无依无靠,稳重些更能保护自己,可又怕她稳重过了头,越发显得“单薄”起来。
主仆三人穿过旁阶,自西侧门走小道直接到了灵堂外。
风雪停了,棉帘子也撤了。
灵堂里仍是一片压抑的哭声,几乎半数的妇人都围在靠在晋国公灵枢旁的一个老太太身旁。
老太太未着孝衣,穿一件苍艾褙子,额上配的是深蓝暗纹抹额,哭得眼泪不止,旁人劝也劝不住。
徐宁才要让陈妈妈进去请示,就有人发现了她:“哎呀,三姑娘怎么来了?这里没你什么事,快些回去吧,别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