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个个都是人精,裴尚书年轻,要镇住这一群老狐狸不可太轻浮,也不可太死板。
久而久之,他话便越来越少,情绪也越来越不露脸。
时间长了,那群老狐狸猜不透尚书大人的心思了,就被压得死死的,不敢轻易造次了。
可裴衍也跟换了个人似的,不爱闲聊聚会,也不与人交心了,当年的同窗好友,也因各种各样的原因同他疏远了。
长随看在眼里,心疼归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他是宁国公府的独子,又身居高位,要肩负宁国公府的兴衰,还要面对圣上的猜忌,不敢与人交心。
长随原指望宁国公府的人能理解他些,可当他见识了薛氏的无能,宁国公的退让,以及裴老太太的无知和宁国公府其他人的明争暗斗后,倒希望他同宁国公府没关系。
后来,主仆二人继续赶路回城时,长随暗暗想:“得替哥儿给三姑娘陪个罪。”
于是,没过多久,徐宁又收到了从门房处送来的两卷“世说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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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太太不在府里,徐宁活动的范围就变小,又因天冷不爱走动,便日日躲在屋里看书。
徐珠来了一两回,见她憋在屋里,一时看不惯,又强硬地拽着她到沈家去串门子。
沈氏又因与徐由俭闹了矛盾,一个忙着在太太圈里走动,一个忙着早出晚归,夫妻二人谁也不搭理谁。
邹姨娘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好一阵没到徐宁跟前来哭诉碍眼。
一时之间,偌大的晋国公府,倒是难得安静。
这日,徐宁刚与徐珠从沈家回来,陈妈妈就满脸凝重地迎上前来,悄声与她道:“姑娘,庄子送消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