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出手阔绰,几乎将大半个身家都搬来了。
当初李鹜赐婚他和沈三姑娘时,他出于尊重,自己也掏了一些,剩下的是薛氏和宁国公出的,但当时他自己掏的还不如如今的一半。
同沈三姑娘订亲时,薛氏还试探过他的口风,问他家底有多少,裴衍装着穷,将薛氏和宁国公的骗来不少。
也不怪他要这么做,主要是家里还有个裴老夫人,在想法设法作妖,想从薛氏和宁国公手里骗东西过去。
骗了过去只她自己使就罢了,偏这老东西不是自己使,全给了二房和三房,有时候还要接济她娘家。
正是有好事想不着宁国公和薛氏,一有什么不舒服的不爽的就赖上了薛氏和宁国公。
裴衍早与她不对付,但碍于自己是小辈,家里人又都是“百善孝为先”那一套,以至于他一直没找着机会来收拾她。ωωw.
后来同沈三姑娘订亲,裴衍借口将薛氏和宁国公的身家要来大半,之后退了亲,沈家那边还了礼,他也没还给他们夫妻,全收进了他的小金库内,不至于让他俩的家底全叫裴老夫人骗了去,回头还讨不着半分好的。
如今送到徐家来的全是他自己的身家,薛氏同宁国公的并未算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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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由俭受了不小的刺激,摇摇晃晃地回了岁寒斋,给老太太请礼回话时,都是一脸恍惚。
徐老太太听后,心中想什么脸上也未表现出来,只要笑不笑地看向裴衍道:“大人抬爱,我家宁丫头恐受不起。”
徐宁默默看了眼薛氏的脸色,见她虽不至于叫她的好大儿气得脸色发青,但终究是挂不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既气裴衍算准了她不会轻易认同徐宁,留了后手,掏出大半身家给足了徐家面子,又羞愧自己没有涵养风度,当众给人难堪。
这时,裴衍放下手中茶盏,余光在徐宁身上一顿,很快就有收了回来,认真道:“没什么受不受得住的。将来我与她成了亲,便是自己人,她的东西是她的,我的东西也是她的,这些只是一点点诚意罢了。”
宁国公侧目,用力将他看了看,觉着他在一夜间被人夺了舍,不然怎忽然变得这样话多了?
他收回视线来,又悄悄打量了徐宁一眼,暗暗琢磨他这自娘胎起就孤寡的儿子,是不是真对人家有什么想法。
徐老太太听了裴衍的话,又笑着端过茶盏来呷了一口,意有所指道:“尚书大人这样抬爱她,我这个做长辈的也能稍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