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缘》哪个好,我一直没告诉你答案。我现在告诉你……”
他声音比往日轻,低低的,吐出来的气也同羽毛一样从徐宁耳边滑过,不痒,却叫人觉得燥热,连脖颈周围的汗毛都根根竖了起来。
裴衍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挡,用小指勾住她的指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是《两世缘》。”
说罢,他手指头弯曲,拉钩似的在她指头上钩了一下,随即松开手,弯腰钻出轿子,翻身上了马车。
也就没看见,团扇后边的徐宁呆若木鸡,脸比喜烛还红。
这句话,可比那些山盟海誓,闺房情话杀伤力还要大的。
直到花轿被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出好大一截,徐宁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在脸上摸了一下,发现还是有些烫。
她在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又在袖中摸了一下,然后摸着裴衍趁机塞给她的东西。
是蔬和斋的点心,用油纸包着,纸上少见的被人画了一枝的桃树枝,枝头上紧挨着两朵开得正浓的并蒂桃花。
徐宁:“……”
她一时哭笑不得,竟没想到嫁的是这样的裴大人。
更让她无语的是,那点心都是别有深意,形状是桃花就罢了,还叫人在花蕊中刻了两只交胫的鸳鸯,内里馅料也是两种。
那鸳鸯雕得活灵活现,好似真游水里一样。
徐宁由哭笑不得,变成了无语,喃喃道:“做得这样精致,谁还舍得下口?”
然后……她嘴里说着舍不得下口,身体却诚实的一口气吃了两个,相当于吞了四只鸳鸯。
凑了个好事成双。
*
迎亲的队伍在街上溜达了一圈,然后踩着吉时的尾巴进了宁国公府。
新人在众人簇拥之下跨过马鞍,进了正堂,拜过天地,进了洞房。
裴衍刚将她送到婚房,还没进门,就叫一群亲友给拉走了——平日里裴尚书总端着,不跟人亲近,高高在上的,让人觉着他不好相处。
如今机会难得,他们还不得逮着他往死里灌酒。
裴衍倒是不推辞,但凡递到眼前的,不管是谁,接来就喝,半点推辞没有。
等三杯两盏下肚,天黑了,宾客散尽,亲友倒了一片,独他稳稳站着,脸不红,气不喘,没事人一样。
长随要过来扶他回喜房,他也坐着没动,冷静一扫醉倒在桌上的人,道:“先送了他们下去歇着。”
长随见他眼神清明,脸上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