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了。
没成亲前,他一年到头,白日里待在家里的时间少之又少,都是深夜才归,回头睡一觉,次日一早就走了。
薛氏为此不高兴,几次说他是将家里当客栈了,他也不听,仍旧早出晚归。
如今成亲了,告了两日假,吏部的人没眼色来叨扰就罢了,他自己身上也好想忽然长了根懒筋出来,只想待在家里,最好是能看见徐宁的地方,哪里都不去才好。
他犹犹豫豫,反复踟蹰,眉心越拧越紧。
徐宁见了还当他是不放心自己,贴心道:“若非要事,那边也不会特地挑这会子来请你。你去吧,我这里无妨。”
裴衍看看她,眉心皱得越发紧了。
他从前只觉话本子里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很离谱,如今自己体会过了,才明白是什么意思——虽然他的“春宵”只是偷偷抱了抱某个人,还怕被发现,只敢松松抱着,更是在此日早早就跑了。
徐宁不懂他的苦,长随却一眼就明白了。
他憋着笑,还故意比徐宁笑得体贴:“是啊是啊,哥儿您就去吧,还有小的在呢。小的定好好保护大奶奶,不去招您。”
裴衍不高兴,从鼻腔里冷哼了一声,终究……
还是不情不愿,在心里一唱三叹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