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扇走得更快了。
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屈辱似的,眼泪都险些没憋住。
等人出去了,裴衍也摆摆手,打发了玄冬。
玄冬对徐宁嘻嘻一笑,又悄没声的不见了。
徐宁见了他脸上的笑意,忽然想起来,上回在蔬和斋,她碰上张沉云与张娴说她闲话时,叫裴衍听见那次。
当时替裴衍出手教训他们二人的,就是这个人。
她原以为是裴衍哪个不着调的友人,没想到竟是他的侍卫。
“你方才叫她别灰心,还有机会?”这时,她听得裴衍沉声在她耳边道,“什么机会?”
徐宁转过头,就对上了他带着凉意的视线。
她心知肚明,却又装着糊涂和理所当然:“自是在这屋里伺候我的机会。老太太派她过来,不就是来伺候我的?”
她话音落下,裴衍久久无声。
徐宁并不管他,仍旧端出一副端庄贤惠的模样,去外头叫人传饭。
她刚走至门口,就听裴衍连名带姓地叫了她一声:“你是真糊涂,还是同我装糊涂?”
同旁人的声音不同,裴衍叫她“徐宁”时,尾音是沉下去的,像是沉在水底,隔着距离,闷而远。
徐宁有些意外他会这样叫自己,回头看了他了一眼,随即换上端庄的表情来,抿唇笑了起来:“夫君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我同你装什么呢?”
裴衍瞳仁一缩,只觉心口狠狠被刺了一下。
他与徐宁并非盲婚哑嫁,是各自都认识,早早就见过的。
尽管隔着规矩礼仪,见得不对多,可他也清楚徐宁其实是个多聪慧之人,小心思一点都不比旁人少。
这些,是裴衍当初在扬州就知道的。
后来让徐由俭交出爵位,他们私底下在常先生家中相见那次,许多事情他因不便透露,只点到为止,她也很快就能反应过来,并跟上他的思维。ωωw.
明明是这样聪颖又有主意的人,难道会瞧不出一个老太太的小把戏?
何况她都帮她撑腰做主了,把她不好做的事情都做了,她便是不说话,心安理得受了,也比……
裴衍并不想看见她脸上那装出来的贤惠。
他想跟她说在他跟前不必如此,只管同从前在徐家一样便是。谁惹了她不高兴,报复回去就好,亲自动手,还是利用他把他当刀使都行,随她开心……
就是别把他当成和别人一样的人,是真心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