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什么都不肯与她说,每日里进进出出,同床共枕的,他也没事人一样。
她要在跟前时,就挤着她腻歪一阵。她要在枕霞居、鹤延堂或出了门,他就安安静静的待在书房里。
有时候会出门,但并不说自己去了哪里,还把长随和玄冬也带了去。
徐老太太见她不吭声,又叹道:“他初来提亲时,我就说过裴家水深,他又站得高,稍稍不注意就会掉进万丈深渊里去,并非良选,偏你要……”
说到这里,她就沉沉叹了好长一口气。
徐宁抬眸,仰起小脸对徐老太太笑了一笑,轻声道:“祖母,从前我觉着裴尚书同那些世家纨绔子弟半斤八两,并无不同,不过仗着恩宠,比他们有些作为罢了。”
徐老太太问她:“如今呢?”
徐宁摇了摇头,道:“原是我想错了。他比他们好……好了许多倍。所以,我想尽我所能替他做些事情,至少不会让他走到英国公那一步时,连个帮他求情的人也没有。”
徐老太太沉了声音:“倘或他死了呢?”
这一回,徐宁沉默良久才重新开口。
她抿着唇,声音很轻,语气却十分坚定:“他若死了,我会好好活着。会护住好他家里人,把他未做完的事做完,会一直为他戴孝直到我死,绝不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