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和叨叨都还在屋里。
前者见了这般,垂头偷偷一笑,正要悄悄退下时,见叨叨还傻不愣登地立在哪儿,睁着一对除了喘气就再无用处的大眼,直直瞧着。
霜降扶额,拽着这没眼色的傻丫头悄悄退下去了。
徐宁被抱得猝不及防,过了一会儿才扭头看去,问道:“怎么了?”
裴衍将头埋在她肩上,若无其事地用力吸一口气才将人松开。
此时,他言行举止已经恢复如常,平静里多了些真正的温柔:“无事。”
确实是无事。
只是方才进院时,看见徐宁迎上来的那一刻,他恍然有种自己累极的感觉。
并非身体上的疲惫,更像是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
当着宁国公他们的面,他还能压住,可见了徐宁那些东西就全冒了上来,意识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体就已经先一步拽着他把人抱住了。
等把人抱了个满怀时,那些让他觉着疲惫的东西,顷刻间就散了。
裴衍心情好了些,松开徐宁正要去洗手时,衣袖就被人从后边拉住了。
他回身,惊讶地看着徐宁。
徐宁也没出声,只上得前去将裴衍重新抱住,还将他脑袋也一并按回了肩上,轻轻拍了两下:“没事。”
两人都说了“没事”,可意义却大不相同。
她难得主动,裴尚书吓得不轻,一时伸着手不知落在那儿,惊得双眼都瞪大了。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将手落在徐宁背上,把人带进怀里抱得更紧了。
他闭着眼轻声道:“自宫里出来时,我想了些事。”
徐宁“嗯”一声,也不插嘴,静静听着。
裴衍耳语似的说道:“等这些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就辞官,找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呆着。你是不是喜欢桃花?那我替你种满整个山头的桃花。”M.
徐宁听着,笑道:“也好。等回头结了果子,还能换两个银子花一花。”
沉浸在解甲归田的闲情逸致里的裴尚书瞬间回神,麻木了。
他松开徐宁,长长叹了口气:“那我还是不辞官了。”徐宁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为何?”
裴衍漫不经心地说着惊人的话:“得养家。我自己没什么,随随便便就过去了,不能让你跟着我受委屈。还有我们的孩子……要是有缘,最好是个姑娘吧,用来疼就好,儿子不好。”
徐宁还是头一回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