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徐宁才重新问:“你方才说一部分证据是假的,是不是说还有一部分证据是真的?”
玄冬点头,低低应了声是。
徐宁将已知的消息整理了一遍,就知哪些证据是真的了。
她苦笑一声,不死心地追问:“是送去益州府的折子和夹在折子里的信?”
玄冬又应了声是,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徐宁闭了闭眼,已经不知此时该说什么才好。
她以为是真的事情,玄冬告诉她是假的。所有人都不相信的事,玄冬又跟她说是真的。
徐宁撑着额头,半真半假地笑了一声:“他想做什么?顺水推舟,助魏王造反?”
就算现在玄冬跟她说,裴衍为了活命,临阵倒戈向魏王她也信。
但玄冬没应。
徐宁又道:“我现在倒希望他倒向魏王。”
至少这样做还有活着的希望,若留在京城,就只能等着李鹜下旨,在假戏真做里要了他的命。
徐宁又在记忆里搜索,想起上一世魏王也反了,没成功,起兵北上时,被心腹出卖,在半路时,他的心腹和叶侯里应外合,将他诛杀在冀州府。
后来李鹜下旨,魏王府满门获罪皆被斩首。
叶侯回京,交了兵权留守京城,再未上过战场。
叶朝……
叶朝呢?
徐宁茫然地睁着眼,竟想不起叶朝的结局。
还有叶姩……
裴衍后来扶持的太子是谁所出?
徐宁想了半日,唯独想不起这三件事。
这一部分的记忆好似从未存进她的脑海里,连一个让她“顺藤摸瓜”的藤都没有,就好像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玄冬也同她说了,朝中有一半的人都是魏王的人。魏王若是被诛杀,李鹜哪里肯放过他的旧部。
既是如此,必然会在京城掀起一番腥风血雨,闹得满京城都知道才对。
然而在徐宁的记忆之中,京城之中什么也没发生,只余风平浪静。
那裴衍又是凭借什么一路爬上去的?
不待徐宁想清楚,叨叨又从外头回来了,她手里拿着几封信,道是门房那边送
来的。
她站起来,急切地将信接过,一面翻看,一面问:“可有魏王府送来的?”
叨叨摇头,跟她说没有。
徐宁也翻完了,果然没有,方家倒是回了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