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停回过神来,将徐老太太看了一眼,才低声道:“父亲回来。”
徐老太太听了,嘴一撇,脸上顿时多了些不屑,嗤道:“怎么,没银子花了,回来支银子了?”
沈氏更是用力撇了撇嘴,将不高兴都挂在了脸上,好似徐由俭回来,就是造了天大的孽。
因上回她送徐由俭冥钱的事,夫妻二人如今算是彻底撕破了脸,二人与其说是夫妻,倒不如说是仇人。
若不是因徐珠还姓徐,徐停又是个有出息的。
再加上吴妈妈也劝她,跟她说沈家如今是她大嫂当家做主,各方都要看人脸色,与其和离了回去被管着,倒不如讨好了徐老太太,把持着徐家来得自在,她只怕早与徐由俭和离,搬回了沈家去。
徐停默了一默,将小厮方才跟他说的话又与徐老太太和沈氏说了一遍,二人听后,神色更是一个比一个冷漠。
徐老太太大约还顾忌着她是徐由俭的嫡母,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又吩咐道:“你去寻个大夫来随便给他瞧瞧,治得好就治,治不好……那就是他的命,怨不得你我。”
沈氏装也不装,听见这话就冷哼了一声,嘲道:“依我看啊,怕是治不好的。成日家的在外头鬼混,也不管什么香的臭的,瞧上了就往屋里拉,谁知道得的是什么病!”
徐老太太撇她一眼,又不轻不重地呵斥道:“瞧你,当着停哥儿的面,越说越没谱了。你不愿意见他,不去见他便是,浑说些有的没的,叫旁人笑话你没见识。”
沈氏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
徐老太太又与徐停道:“派两个人到他屋里伺候着,你要得空就替我去看看他。近来天冷,我不爱动弹,就不过去了。”
徐停答应一声,又出了岁寒斋,打发了偶书去请大夫,本人却是不曾过去探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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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不爱动弹的徐老太太就带着沈氏、徐珠和徐停,到裴家去了。
这些日子,世人或许早料到裴家会出事,一直是门前冷落鞍马稀,如今更是寂静了。便是左邻右舍都齐齐紧闭大门,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裴家门房处的人认得他们,听说他们是来探望徐宁的后,拦也没拦一下,直接就请了他们进去。
徐停想起一事来,又打听道:“裴老爷可回来了?”
昨个儿他出宫时,宁国公被单独留了下来,后来在城外接着徐宁送她回来时,裴家的下人说宁国公仍然没出宫来。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