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军到了。
援军终于到了。
谢之意站在楼阁之上,收起了手里玄铁打造的长弓,瞧了眼没有动静的甬道,然后从鞋中抽出一把短刀来,又快又狠地一刀割断了将站在他身旁,名为保护他,实则监视他的魏王的人的脖子。
还活着的人见状,纷纷撕掉了脸上的伪装,单膝跪下道:“公子,现在怎么办?”
谢之意轻哼一声,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走,随我去接新皇入宫!”
说罢,他带着身边的人,对着空气之中打了个撤退的手势,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散了。
*
从乾清宫通往坤宁宫的甬道之中,一片安静。
叶姩竖着耳朵听了听动静,确定周围没一个还站着的活人后,松下口气。
她推了推扑在自己身上的人,轻声道:“皇上,援军到了。”
身上的人一时没动静。
叶姩的心狠狠跳了一下,手也颤抖起来,连带着嗓子也发紧:“皇、皇上?”
过了一会儿,她才听见李鹜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又喊她:“姩姊。”
那一声“姩姊”又轻又低,试图掩饰住他不稳的气息。
叶姩大约是意识到了什么,她挣扎起来,试图去看一看李鹜的情况。
但李鹜却抬起手来,挡住了她的双眼,低低地又叫了她一声:“姩姊……能不能、你能不能送我、送我一支芙蓉?”
有一年夏,荷花盛开的时节。
北郡王妃请诸位太太小姐在北苑游湖瞧荷花。
因北郡王妃喜做媒的缘故,那天,京城之中的男女少见的没有分席。
李鹜、裴衍、叶姩、陈伯礼、徐琅,五个人在一处。
那时,陈伯礼对徐琅满心满眼都是藏不住的爱意,极力表现自己,险些将整个湖里的荷花采来送给徐琅。
相比之下,已经订了亲的叶姩和谢之意就低调得多了,二人就算在一处,也没说同彼此打个招呼。
谢之意只让身边的侍女送了一支荷花给叶姩,敷衍的让人怀疑那支荷花是不是他
M.亲手采的。
而叶姩也回敬了一支,也不是她自己采的,是请裴衍代采的,都没经她的手,就命丫鬟给谢之意送了过去。
敷衍的根本想不起他们二人有婚约。
即便如此,李鹜还是嫉妒那支以叶姩名义送给谢之意的荷花。
这么久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