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遮掩住了大部分的身姿和动作,仍旧遮掩不住从缝隙中泄露出来的,似有若无的杀气。
但在杀气之外,他身上也缠绕着沉重劳作,精疲力竭的味道。
头发都被烧得蜷曲起来,面部还有暴露在外的双手上,都有大量烧伤的痕迹,连高等兽人原本非常浓密的毛发,都被燎得一干二净。
就像是一棵经过焚烧,被烧干了树汁,随时都有可能轰然倒塌的大树一样。
“一个昔日的战士,却因为受伤残废,沦为了从事某种繁重高温作业的奴工?”
孟超暗自猜测。
当然,有资格离开工作地点,来到这处市场里,肯定不是普通奴工。
或许是奴工首领,就像三只手曾经是血颅角斗场的杂役总管一样。
这个身份,大约是对他一身伤疤的“奖赏”。
但瘸腿鼠民的满脸愤懑之意,仍旧溢于言表。
特别是在和肉铺主人“一撮毛”四目相对,喷出怒火时,就差没把“反贼”二字,刻在自己额头上了。
瘸腿鼠民和一撮毛,同样将袖管拢在一起握手。
一撮毛的肩膀到手肘,也有一个非常隐蔽的滑动和弹射动作,将某个东西,弹进了瘸腿鼠民的袖子里。
于是,孟超接下来的跟踪目标,就变成了瘸腿鼠民。
身为一名曾经训练有素的战士,瘸腿鼠民的警惕性比三只手高得多。
经过一处拐角时,他还故意停下来等待了片刻,看看后面有没有人急匆匆地追上来。
但也仅此而已。
这种氏族时代的反跟踪手段,在孟超眼中,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很快,他跟随瘸腿鼠民,来到乌烟瘴气的“铸造区”。
整座黑角城,就像一座大军营,按照不同的功能,划分成了十几个不同的区域。
角斗场,赌场,酒馆和市场,都相对集中,便于管理。
所谓铸造区,则是铁花飞溅,钢水横流,武器铸造工坊聚集的地方。
对鼠民们而言,和角斗场这样还有一线生机的地方不同,铸造区是一座不折不扣的人间地狱。
这里有成百上千条烟囱,日夜不停喷射着呛人的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