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避开那些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叫了角落里看似形单影只的姑娘,让她弹琵琶唱小曲。
“官人,慢走,再来啊,奴家等着你。”
忽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白芷下意识抬头去看,竟然看到梅儿打扮的花枝招展,正难分难舍跟一位公子道别。
白芷正在想用什么办法见梅儿,才不会引起怀疑,她倒是自动出现了,不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并不是狱卒所认识的那个梅儿。
她不动声色地淡声问道:“那姑娘叫什么?长得好生妖娆水灵,勾人魂魄。”
唱曲的姑娘,嗤笑道:“欢场中女子,凭得不就是媚术么,说什么淸倌儿,说什么只相公一人,都是假话而已。接客就是接财神,哪有什么感情,财神死在床上,一脚踢下床,再接新财神。是**还想立牌坊,实在是太恶心人。”
闻听这番话,白芷不觉上下打量着那姑娘,双眸暗淡中带着绝望的愤怒。
她之所以点她,就是觉得她安静,不像其他女子那样狐媚拉客。
“姑娘,叫什么?这番话,不怕自损?”
“妈妈叫我小白,说我长得白,可我却不白了。”小白凄然一笑:“不是自损,事实如此。”
白芷点点头,不觉轻叹一声:“我也叫小白,跟姑娘有缘。”
小白不可置否地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白芷见状,越发对她起了好奇心,她都明白示好感,她竟然不趁机贴上她?
“你跟那小姐妹关系不好?”白芷不动声色地望向趴在二楼栏杆上的梅儿,低声询问。
小白哼笑一声:“她是妈妈心肝,是妈妈摇钱树,还有特殊本事,不管接了多少男人,都以淸倌儿自居,也有淸倌儿的本事,让男人为她神魂颠倒。她那包月的男人,听说昨夜暴尸街头,被狗咬的不**形。结果,她得此噩耗,不但没伤心,今儿上午还接新客了。可见女人中也有好色之徒,男人但凡多玩几日,就腻了。”ωωw.
白芷没想到这个叫小白的姑娘竟然如此大胆,说出这番话来。
她故作惊讶反问道:“你不会是故意编排吧?我也来过几次,并未听人说起她……”
小白不等她说完,讥笑一声,强行打断她的话:“公子,谁敢得罪妈**掌上明珠?妈妈说她是卖艺不卖身的淸倌儿,她就算刚从男人被窝里爬出来,也是淸倌儿。欢场之地,还是莫听话,听曲儿吧。”
说着,她径直接茬继续唱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