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滚出来！”

方右宁站在县衙门口叫骂，挡在其身前的，不是衙役，也不是什么当兵的。而是一大群穿黄衣的修道之人，个个头扎白巾，背长剑。

很显然，这伙人不是澧州府兵，更非玄甲军。

见有人叫骂，守门的一大群人中，走出来一个小道士。打扮与其他人稍有不同，腰缠紫带，上头还悬着一个贴了符箓的葫芦。

小道士上前宣了一句“阿弥陀佛”，随即神色一变，厉声道：“莲花宗，东方青灵尊者法驾在此，小小凡夫，怎敢喧哗？”

道士虽小，语气却极大。

方右宁笼袖大骂道：“苍天在上，凡夫在下，老子肉眼凡胎，你们就他**刀枪不入了？蒙谁呢？知道阿弥陀佛什么意思不？知道人家阿弥陀佛住哪不？你们的祖师爷信的是黄老之道，拜的是太清道德天尊。你呢？张嘴来一句佛门法号，不是**是什么？真他**晦气，就你们这样的也有人信？天底下瞎了眼的，怎么还是这么多？”

方右宁骂起人来，唾沫星子乱飞，瞬间就溅了小道士一脸。

或许是骂人的语速太快，又或许是真说到了点子上。二三十个守大门的，愣是面面相觑，没敢吭声。

十全楼上，徐来贵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县令大人骂街，可不多见。

“啧啧啧，早就听说咱们这位方县令不光学问大，这骂人的本事更大。以前瞧见的他，都是一副规规矩矩的读书人模样。但今天见到的，活脱脱一个翠烟楼的老妈子啊，哈哈哈哈。”

徐来贵笑得正起劲，楼下的方右宁却突然转身抬头，看了过来。

周道元脸色微变，一掌按在徐来贵肩头，男人“吭哧”一声坐到了地上。

“我的亲娘嘞，他是顺风耳吗？这么吵都能听见？”徐来贵拍着胸脯，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刚那眼神，着实吓得他不轻。

“哼，读书读到他这个地步，耳聪目明，有什么好稀奇的？不过你小子竟敢笑话他，我看是离死期不远了。”周道元一本正经道。

徐来贵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声音颤抖：“同为澧县的父老乡亲，不会这么绝吧？”

“你是澧县的，他可不是！”

周道元瞥了男人一眼，冷笑连连。

只是笑过片刻，又突然神色一凝，猛地望向了距离衙门不远处的县大牢。

“剑来！”

周道元低喝一声，角落